学校的医务室——
安思思睁开眼睛的时候,无暇的一片白映入了眼帘,空气中弥漫着药水的味道。
她坐起身后,看见一个正在低头玩手机的白大褂,忍不住开口迟疑着问了一句:“那个……”
白大褂医生一抬头,露出了微笑:“你醒了?”
安思思看了一眼窗外,觉得有点眼熟,可脑子里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这是在哪儿?”
“这里是学校的医务室,你昏倒了,是别的同学送你过来的。”白大褂医生起身走了过来,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是一只千纸鹤。
安思思迷茫地看了一眼千纸鹤,又抬起头看向了女医生。她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脸上还戴着口罩,因而看不到她的脸。
不过那双眼睛却给她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见医生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那双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一时间让安思思怔神。
她在笑。
“以后要努力学习,好好生活喔。”
“诶?嗯……”
说完这些话,女医生就又把手插回了口袋里,踩着皮鞋走出了医务室。
手上折千纸鹤的纸,看起来像是一张名片,上面只露出一个“蛮”字。
蛮什么呢?
在在走出医务室门口的一瞬间,医生整个人都变了个样,穿着婉约的旗袍,脚下踩的是高跟鞋。走起路来带风,叫人很难不去忽视这样一个另类的女人。
医务室外,霆螭抱着二狗在走廊中飘着,眼睛在来回的学生身上打转,对人类这种开放式的教育倍感好奇。
“走了。”蛮任真拉紧了肩上的披巾,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也不在意身旁侧过的目光。
出了学校的大门,蛮任真没有见到季秋等人,她不免好奇地问霆螭:“那几个家伙呢?”
二狗恹恹地插嘴:“好像是因为白问在来的路上遇到点麻烦,他们过去接应了。”
空中吹来一阵风,凉透人心。
蛮任真阴恻恻地说:“这么看来,他们是要我自己走回去吗?”
“你可以瞬移。”二狗饥饿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头,怀念起罐头的味道。
“我也可以带你飞。”霆螭解锁了双手撸猫的正确方式,正对二狗上下其手。
蛮任真一阵气结,这俩货也不是靠谱的!
中央科技大学附近是一片闹市,前有人流多的超市,东西两边分别是电脑城和小吃街,身后就是公交站。
可想而知这儿的人流量有多大。
最后的最后,蛮任真眺望着公交站满满的人,最后打了车回去。她带着满身的疲惫窝在后座上,只报了个地址就开始昏昏欲睡。
因此她也没看见司机僵硬的动作,和眼瞳里一闪而过的绿光。
霆螭摁下了狂打呼噜还露出凶狠表情、想扑过去的二狗,对着它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出租车行驶在宽敞的大道上,带起一阵尾气。
与此同时,开车奔驰在马路大道上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通讯器里能够清晰听到季队他们说话的声音,可就是看不见他们人在哪儿。
季秋在通讯器的另一边吼得竭嘶底里,声音高得快把白问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老子让你来帮忙追踪个鬼!结果你特么竟然自己遇到鬼打墙了,你能不能懂点事自己绕出来啊?!多大的人了要我来教你吗?”
白问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哭笑不得地直视着前方,对季秋回道:“季队,我也想自己解决啊,可这次的鬼打墙跟以前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你到哪儿了?”
“长风道,160号附近这儿有个十字路口。”白问抬眼看了下前面的红绿灯,继续描述:“这儿是红灯了。”
话是这么说,可在鬼打墙的这面方圆世界里,除了白问的车,再也找不出第二辆车了。
眼睁睁看着红灯变绿灯,该行驶而过的也只有他一辆车而已。
白问趴在方向盘上,无力地发出一声长叹:“季队,车没油了。”
“你出门前没把油加满吗?”季秋看着十字路口上车来车往,有点焦躁地来回踱步。
身后的罗立和程君嫆都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阵才齐齐睁开,对着季秋摇了摇头。
这附近并没有感应到鬼气。
季秋一拳头砸在铁柱上,懊恼地抚着自己的额头,不断自责:“怪我,明知道你菜还叫你出来帮忙,你这个半吊子什么时候能像罗立那样顶个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