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干什么!”
阿穆领着人,前脚刚踏入里屋院子,便瞧见那木门前几个眼熟的将士把他们那满脸怒意的将军竖着手脚压在里屋院子的地面上,眉头一跳,怒意顿起,斥声道。
闻声几个压着司钦的人惊喜回头,手上动作却不敢松懈。
“副将!”
“副将!你可算来了!”
“副将,你再不来将军就要冲进找郡主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副将,将军情绪不稳定,我们……”
“你们不帮我,我自己动手,放开我!”
“将军,副将他……”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再加上被束缚着的司钦不停怒吼,阿穆顿时没了管他们的念头,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整个人立在了院子门口。
而铎夺见此情景,不由猜想到水惜的情况,忙出声提醒阿穆道:“小将军,不用管他们,先带我去看病人。”
阿穆回神,应了声好,引着铎夺绕过那群压着司钦的将士走到里屋门口,敲了敲门道:“郡主,有医师来给您看病了。”
里屋内,侍女桑珠面色一喜,吩咐她家阿妹桑乐先继续堵着门,她自己跑到床边准备跟郡主水惜报告这个好消息,她还没来得及跑近就发现躺在床上的水惜竟不知何时断了气,她两眼顿时一黑,双腿一软,扑倒在床边埋头痛哭了起来。
郡主没了。
桑珠扑倒在床边的声响传到了桑乐耳中,桑乐以为她阿姐情绪太激动,便出声询问道:“姐姐,怎么了?”
桑乐的问话让原本痛哭的桑珠突然抬起头,擦干泪水,她走到墙边,伸手抽出挂在墙壁上的长匕首,藏到身后,面无表情地走到桑乐面前,一把捂住桑乐的嘴,不等桑乐挣扎,她便猛得把匕首捅入桑乐的心脏,直到人断气才颤着抽离捂在桑乐嘴上的手。
自从桑乐跟桑珠选择留在这里照顾郡主,桑珠心里就清楚知道这个怕痛的阿妹会死在她的手上,这种大瘟是逃不了的,现如今郡主都已经去了,她们两个无名小卒又怎么可能留得下来呢?若不是司钦将军深爱郡主,只怕她们也会想那些染瘟人的家眷一样被将士射杀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
医师来了又能怎样,门外那些个将士如此阻拦将军不早已把他们的意思透露的明明白白,她桑珠跟随郡主多年上阵杀敌她没怕过,命悬一线她也没怕过,她只怕有一日死在自己族人的刀剑下,与其这样还不如她自己动手。
桑珠想到这儿,惨淡一笑,她把桑乐的尸体拖到郡主床边。摆放好尸体,她动身从床后翻出了一瓦罐早前准备好的助燃油,她以掌为勺把油浇到郡主、桑乐和她自己身上,接着从抽屉中取来火引,等到她重新走到床边,她毅然决然选择点燃那些撒在身上的助燃油。
等火光升起,桑珠便跟着郡主、桑乐一同消失在了熊熊的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