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刀在苏鹿倒向床铺时从她手中脱落砸向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哐啷声,苏鹿帐门随即被刀锋推开。
刀锋见腰刀落地,而苏鹿又以怪异地方式趴在床上,眉头瞬时皱起,大步上前,捡起腰刀放到床位,然后伸手扶起苏鹿。
“为什么强站起来?”
刀锋问话很直白,他听到动静就直接回来,一看到屋里场景他心底便清楚苏鹿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苏鹿惨然一笑,眼神坚定地看着刀锋道:“不喜施舍。”
“强撑讨不到好处,你这样只会害苦自己。”
刀锋说着,动手帮苏鹿重新躺回到床上,顺手帮苏鹿盖上被子。
看了一眼正在帮她理被沿的刀锋,苏鹿闭上眼,“你出的考题,我自然要应。”
刀锋理被沿的手顿时一震,注意力转移到苏鹿那正在闭眼隐忍的脸,语气有些不敢置信:“你看见了。”
“没,你一开始进门根本没有声响,不过你现如今重返我帐子,只能说明你离开我帐子之后没有走远才可以做出这么快的反应。”
苏鹿说着话,额头上渐渐开始冒出了汗水,嘴唇也逐渐泛白打颤,可见此时她的身体正在遭受着疼痛地折磨。
“没必要强忍,这药恢复快但性烈,痛就叫出声来。”刀锋伸手拭去苏鹿额角的汗珠,被布包裹的脸部看不出表情,但他的言语动作却莫名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关怀。
苏鹿没有理会刀锋的建议,缠着声对刀锋说道:“给我一块厚布,让我咬着。”
刀锋应了声“好”,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布,亲手叠成小块塞进了苏鹿嘴中。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刀锋走到床尾拿起那把腰刀,没有再理会苏鹿直接离开了帐子。
随着刀锋的离去,帐子里留下独自煎熬的苏鹿一人。此时的她口中狠咬着布,满头汗水,四肢无力,全身的血热得像是滚烫的沸水。
这持续不断地痛感冲击着苏鹿体内每一个细胞,她却仍是咬牙坚持,痛感在她体内蓄力,一直到她身体可抗的极限才扛不住晕了过去。
刀锋并没有远去,他在帐子外面逗留了一会儿,再听到苏鹿没了煎熬的声息才抱着腰刀离开。
苏鹿转醒已经是后半夜,遭受了非人的剧痛,她发现脚底的伤竟已痊愈,心中对这个地方不经意又多了一丝想法。
苏鹿翻身下床,脚踩在冰凉凉的地面,心里多了一股莫名的真实感。这个想法不由觉得她自己有些可怜,从被宣告是个死人到遇见水汪汪,再到这个世界重生预见那么多人和事,一切都过于虚幻不真实,尽管她无数次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是始终找不到完全真实性的感觉,直到她双脚真实地踩到地面,亲身感受到那地面传入她脚底地阵阵寒意,她才有些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是活在这里的一个人。
苏鹿没有光脚在地上站多久,她很快便穿上鞋子,然后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衣服替换掉身上那套脏衣,伸手理了理被窝,转身慢悠悠地出了帐子。
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帐子的,也曾装傻充愣傻乎乎地闯出过帐子,但今天才算的上她第一次用最正常的方式出帐子去观察外面的一切。
推开帐门,一股带着草香的夜风迎面吹来,一种久违了清新气味涌入鼻腔使苏鹿稍稍放了一下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