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壁这项恢宏的工程终于在我的临阵脱逃和赵泽的含恨奋斗中竣工了。我喜欢我的卧室,四周都是我喜欢的动漫人物,一睁眼就能看见挂着腹黑微笑的384和傲娇的32基情四射的画面(《黑执事》),这可比我寝室里那些像狗皮膏药糊了满墙的海报美多了。就为了这个,我除了付给赵泽工钱外,还要给他当一个星期送外卖的,想想他那个“窝”,我是下了多大的勇气啊!
因为衣帽间里两面墙前都摆着橱柜,还有一面镶着窗户,我只好让赵泽在梳妆台后的墙上画了几个比较现代的,就是那种身体细长,穿着时尚,脸小精致,浓妆艳抹,戴着可以遮住脸部三分之二的太阳镜和大大的耳环,提着各式各样的包包,脚踩一双不低于十四厘米高跟的都市女人。由于工程浩大,时间紧迫,最主要是人手不够,赵泽最终只在客厅的各面墙上留下简约的几笔,但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
终于要搬家了,真是既兴奋又头疼,我在大学这两年攒的那些行李够我忙活一阵的了。我号召百欣、小五、林素、赵泽、杨冰以及秦子歌全部都来帮我搬家,就当便宜陆建铭了。
交上退学申请后的这段时间,我一直赖在何百欣家,而且还带了两个家属——绅士和赫本,我养的两只黑猫,公的风度翩翩,所以叫“绅士”,母的风情万种,她高雅的气质马上让我联想到好莱坞著名女演员奥黛丽赫本。
我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不是打包各种箱子,而是先去各个同班同学的寝室把寄存在她们那里的物品通通收回来,比如衣柜里的衣服和包包啦,书架上的漫画和杂志啦,桌面上的装饰和玩偶啦,首饰盒里的戒指和项链啦,鞋架上的高跟鞋啦,窗台上的盆栽啦,抽屉里的游戏光盘啦……你想到的想不到的我都有富余在别人那里的。
除了书之外,我把能送的都送人了之后,又挑了些不经常用的拿到校园里去卖了,剩下的物品数量依旧很壮观。寝室里只有小五陪着我,我们先把东西归类,再列出物品清单,然后装箱,在箱子外面画好标记。最后,我给宿管大妈买了水果,说服她放赵泽和秦子歌进来把那些箱子搬到百欣和林素的车上。
我已经数不清他们搬了多少个来回了,终于要见到曙光的时候,小五提醒我:“小可,你那个柜子已经锁了快一年了,里面还有东西吧。”
我尘封的记忆随着钥匙的旋转一起被撬开了,我极不情愿地拿出里面那个精美的箱子,用记号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骷髅,然后丢进赵泽的后备箱里。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情绪,我一路上尽和他们开些三俗的玩笑,我知道,我是害怕自己停下来回想往事,那么矫情的事一点都不符合我的y。
到了新居,他们只顾着赞叹这套房子的物美价廉,却忽视了赵泽的劳动成果,这让他很是不爽。刚进客厅,他就站在墙边咳嗽,没有人理他,到了衣帽间,他在梳妆台的背景墙前摆起了,还是没人搭理他,到了我的卧室,他干脆躺到了我的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这次他们终于注意到了,结果只对我说了句:“你太花痴了。”
赵泽咳嗽得更大声了,何百欣对我说:“小可,给他拿几片药来。”
我一脸茫然地说:“我没有止咳药呀。”
“我没说是止咳药啊,他那哪是嗓子不好啊,根本就是脑子坏了,我们知道这些都是你的大作,别臭显摆了。”何百欣白了一眼看上去像活不起了的赵泽。
参观完毕,就该整理了。赵泽负责帮我安装卧室里的3和电脑,秦子歌负责把我那三大箱子的书和杂志分类摆放到书架上,剩下我们这几个女人自然是活跃在衣帽间里了。
林素鄙视地看着我那几箱衣物,叹了口气,最终选择了装鞋子的那两个箱子,她说:“你也就剩下这几双高跟鞋了,那还得是对于几年前的我来说,现在,”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自己脚下二十厘米的恨天高,说:“这些在我眼里就是堆平底鞋。”
我不满地说:“拜托大姐,我那些鞋都不低于十厘米好不好!再说了,你穿这鞋是怎么开车过来的?”
她白了我一眼,“你没看见我在车里放了双瓢鞋啊?”
我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也没修成正果啊。”
“那也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