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所言极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罢，汉王再次双手合十，拱至胸前，朝着周衍行礼。

周衍看着汉王，只觉得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难以逾越大山，原本以为汉王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的藩王，如今看来，他对百姓还有着一份真心。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打声从窗边传进来，打破了这片刻宁静，周衍掀开车帘，定睛一瞧一位老妇正淌着泥水不断追赶着马车，头上凌乱的青丝和身上那珍珠质感的糟丝显得格格不入。

“汉王母如此慌张，所谓何事？”周衍淡淡开口，随手便将那香炉重新嵌入窗边。

老妇见车帘掀开，赶忙停下脚步，只见老妇双手从上到下整了整那糟丝衣物，低下头有些面露难色地说道：“金陵水土干燥，不如江南养人，求周大人开恩，放我回去吧。”

周衍忽然冷笑，趴在窗边眼睛死死盯着汉王母，用一种充满戏谑的语气说道：“汉王母若是觉得这江南水土养人，何不先去道旁，尝尝这被雨水沤烂草根是什么滋味？”

只见汉王母脸色变得赤红，张开嘴正要再说些什么。

周衍按捺住心头翻涌的厌恶，重重放下车帘，随即一声断喝：“滚！”

黑夜渐渐降临，摇晃的车厢忽然停下。林望骑着马匆匆向后赶来，到了周衍马车旁，他翻身下马，恭声说道：“大人，前方岔路，一条通往孙王领地，一条通往赵王领地，请问大人，我们先前往何处？”

周衍摸了摸许久未刮的胡子，脑海中迅速思索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兵分两路。你带一队人马，护送汉王母亲入京，我带着汉王前往孙王领地。记住，一切按照女帝的旨意行事，不可懈怠。”

远在百里之外的孙王宫殿，殿内的侍卫正在乌殃乌殃地争论着。

“这该如何是好？齐王已被送入宫中问罪，如今汉王也被抓了，下一个岂不是轮到......”只见一个侍卫一脸忧虑。

身旁的另一个侍卫附和说道：“是啊，听闻这周衍手段狠辣，在燕王府就曾活活打断一个婢女的双腿，咱们王爷向来体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听着底下的侍卫正议论纷纷，孙王从内堂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了。只见孙王咬了咬牙，坦然说道：“罢了罢了，我可不想像齐王那般，被押解入京。周衍既然来了，我便出城迎接，主动请罪，或许还能留一条性命。”

笠日清晨，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孙王便带着一众侍从，早早地出了城，在城门两侧依次跪地迎接。当周衍的队伍在远处刚刚露出象征着那女皇的帝旗时。

孙王便铆足了力气喊道：“罪臣孙永安，叩见周大人，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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