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晏不敢置信,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你若不信,等你伤好了,自己去江州问他们。”明安嗓音柔和婉转,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奇异能力。
韩晏看着明安温软眷恋的眼神,心中感情再也无法压抑,他视若珍宝一般,轻轻抱住明安。
挂在天上的明月,此时落在自己手心,无人知道,于韩晏来说,这一刻在他人生中有多重要。
之后的半个月里,明安悉心照料着韩晏,他的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很快,除了右手。
双手手筋已经接了回去,左手恢复得好一些,只是右手出了意外,伤情总是反复。
小吴大夫一直在想办法,韩晏有情饮水饱,并没有把这件事特别放在心上,反倒是明安更为在意。
每次看到韩晏的右手,明安的眼神都晦暗不明。
二皇子担惊受怕了大半个月,去哪儿都带着许多侍卫,搞得众人还以为是他一朝得意就张扬起来了,结果程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渐渐地,二皇子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齐骏告病一段时间回来后,看着二皇子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彻底死心了。
悉心培养的死士,就为了抓程家一个侍卫,损失过半。
藏了许久的小金库,也被程明安端了。
追随自己的下臣被人砍了脑袋,他什么话都没有。
如今竟然为了程明安不找他麻烦而沾沾自喜。
齐骏心生不妙,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包袱款款地跑路了。
只是运气不好,刚出城没多久,就被人拦下了。
二皇子不怀好意,明安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仔细了解过二皇子以后,就知道,他其实是个草包。
这么多年下来,能够屹立不倒,功劳八成在于以前的大司马周延,二成在于他的幕僚。
周延选他,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多出色,更重要的是好操控。
没了周延在旁指点,二皇子即便侥幸一时得意,但是终归不会长久。齐骏是聪明人,良禽择木而栖,他离开是早晚的事情。
程诺的人一直盯着二皇子府,所以能在城外拦截到齐骏。
聪明人不需要多说什么,齐骏只想知道程明安要什么。
“我要他的命!”
齐骏瞠目结舌,但仍然不大明白,二皇子其实没有多少才能,硬要去争那个位置,出事是早晚的,程明安只需冷眼旁观即可,何必非要趟这趟浑水。
只是看着程明安坚定的神色,他便知道对方心意已定,不必劝说什么。
他在二皇子身边多年,知道得不少,手里留着的那些东西,原本就是为了保命的。
齐骏想了想,就将二皇子操纵下臣毁坏皇室宫殿,并让人散播流言的证据拿了出来。
当日构陷南平侯一事,是由他一手经办,因此证据完整。
他对二皇子失望至极,所以反水也没有什么难的,更何况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韩晏的事情与齐骏无关,于是明安也没有为难他,在他交出证据以后,就放他离开了。
明安思来想去,最后将证据派人暗中交给了五皇子一派的官员。
果不其然,朝廷掀起一片风浪。
南平侯的母亲,新安郡主,联合众位宗亲,恳请皇上责罚二皇子。
皇上也是十分生气,构陷宗亲也就罢了,居然还散播什么“宫室坍塌,是上天预警,乃皇上失德所致”的谣言。
他想做什么,造反么?
证据确凿,又犯了众怒,五皇子的母妃,穆昭仪还在宫中欢欣鼓舞地吹着枕边风。
于是很快皇上下了诏令,将二皇子圈禁在皇家别苑,就是在那座坍塌了一半的宫殿之中。
几个月前还风光无限的人,如今的下场比当初的三皇子还要惨。
若是三皇子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那二皇子到死都没有那个可能了。
圈禁,说得好听而已,不过是等死罢了。朝廷百年以来,没听说过哪个被圈禁的人能活着放出来的。
这真真是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五月二十九,是明安的生辰。
韩晏原本准备的礼物在打斗中遗失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家中养伤,也没有办法再去准备新的,心中觉得十分遗憾。
这日晌午过后,明安理事完毕,过来探望韩晏。
一进门,韩晏就看到了明安身上带着的玉佩。
那枚流云百福玉佩是他精挑细选了好久才买的,几乎掏空了这几年存的私房。
但那玉佩确实不俗,玉质极佳,寓意也好,他希望自家小姐能够百福不断。
虽然明安戴的这一枚有金缕在上,但分明就是自己选的那块。
韩晏不解地问道:“小姐,这个玉佩……怎么在这里?”
明安粲然一笑:“之前二皇子派人送过来的,不过拿来的时候碎了,我请人重新镶好了。”
韩晏眼眶发热,他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明安,心中一暖。
有人愿意将你的心意这样珍之重之,此生已经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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