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棠瞪大了双眸,满脸不敢置信。
她这会,真不是在做梦么?
裴璟吻了她!
这撩心的一吻结束,齐云棠还没缓过来,裴璟神情中带着一抹恍惚,“三皇子?你还要嫁么?”
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裴璟是什么意思!
齐云棠当然也明白。
她怎么也想不到,裴璟会吻她。
好一会儿,齐云棠才消化,娇嫩的小脸浮现一抹绯红,“裴将军之前说喜欢的人……”
不会就是她吧?
“你觉得呢?”裴璟滚烫而粗重的呼吸声落在她的锁骨,那奇妙的感觉,很是惹人。
齐云棠胸口像是有个小鹿,再不断的横冲直撞着。
裴璟喜欢她,她亦喜欢裴璟,这明明是双向奔赴的感情。
看清结果,齐云棠只觉得沉寂的心脏快要“活”过来了。
“裴将军,心悦我?”
齐云棠想听到更直接的答案,便问了他。
男人姣好的面容,从容且认真,轻轻颔首应着她的话,“嗯,本王心悦你!”
是真的。
齐云棠娇红的唇忍不住上扬。
裴璟剑眉微挑,俯下身来,两张脸离的很近。
鼻尖触碰上的那一刻,像是有股电流,将二人连通了心。
齐云棠抓住他到大手,温热而粗糙,却很真实。
裴璟将她小手反扣在掌心,清冷的声音愈加蛊惑人心,仿佛要将齐云棠魂勾走:
“齐小姐可尚未回答本王问题。”
他问了什么?
齐云棠仔仔细细回忆了下,貌似问她还嫁不嫁太子。
细想这个问题,齐云棠忽然高兴不起来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她轻叹:“国公府不能为我而抗旨不尊!”
感情在权势面前,只是小事。
齐云棠清醒,却又想沉沦在与裴璟的感情之中。
此事难两全。
“本王只要你的答案!其余的,不用你考虑!”
“我不愿嫁他!只想嫁你!”
这句埋藏在内心深处长达五年的话,齐云棠终于说出口了。
“好,余下的,交给本王!”
该是他的人,边只能是他的人。
-
齐云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大早,她揉了揉眼睛,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很真实,却有些难以确认是真还是假!
昨夜她确认过是真的,此刻却怕是梦中梦。
心思一动,边将玉竹唤了进来,旁敲侧击,“玉竹,昨夜可有异常?”
玉竹摸了摸至今还有些疼痛的后脖颈,满脸的委屈,“小姐莫不是忘了,奴婢昨夜被人打晕在了房内!”
本来玉竹以微是自己晕的,后半夜回去后,却是越想越不对,她分明是后脖颈先疼再晕的。
本以为小姐回说些安慰的话,玉竹却瞧见他在笑。
心里更委屈了,“小姐!奴婢都气恼死了,您竟还笑?快想办法帮奴婢找到下黑手的人吧!”
齐云棠宠溺应答:“好好好!”
她如今是确信了,昨夜发生的事情都不是梦!
裴璟是真的来寻过她,也承诺会处理好她与太子之间的婚约。
但此事棘手,怕是要段时间才能处理好。
想着想着,齐云棠就开始出神。
玉竹意识到了什么,明着试探她:“小姐是不是知道对奴婢动手的人是谁?”
之前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玉竹打心眼里笃定小姐定是知道。
齐云棠抿唇压制着快要翘起来的唇角:“你若见了他,怕是不敢质问。”
“果然,小姐知道!快告诉奴婢究竟是谁!”
她可是想了一夜,头皮都想的麻木了,也没想到究竟是谁干的。
裴璟的名字都到嘴边了,齐云棠本打算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咽回去了。
她如今与崔明瑞有婚约在身,即便与裴璟确认了感情,如今也只能算作私情,不能轻易说出开,哪怕是玉竹,现在也不能说。
很快,她边想到了措辞,“着急什么?总会见到的!等有机会碰面,我再告诉你!”
“小姐真坏,竟还卖起关子来了!”
齐云棠高兴,笑了几声,只是这欢快的笑声。很快被门外前来传话的丫鬟声音所淹没。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齐云棠脸上的笑容凝固。
昨日崔明瑞分明已经来过,只不过当时她并不在府上。
难不成就是为了见她,今日还特意又来了趟?
齐云棠却并不想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给门外回话,“与太子殿下说一声,我昨日染了风寒,怕是不便相见,否则会染给他!”
齐云棠不愿让任何人察觉到端倪,所以拒绝的没有痕直接,也给崔明瑞留了台阶,这样双方都不会难堪。
在她眼里的崔明瑞,也算是明事理之人。
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齐云棠声音刚落下,门外已经响起崔明瑞的声音,“何故染了风寒?”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我无碍,殿下还是请回吧!待身子好了,再相见。”
“不行!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既身体不适,我定要关心才是,将门打开,我且看看你!若症状严重,本太子请太医来。”
玉竹看得出,自家小姐不愿见他,帮着说话道:“太子殿下,奴婢已经派人寻活神医,不久后便会来府上,您如今是千岁之躯,我家小姐也是为您着想。”
齐云棠给她点赞,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门外的人并不买账,“你是风寒严重,还是不愿见我?昨日我的人,亲眼看到你从裴家对面的茶楼出来,你可是要见裴璟?”
崔明瑞的人看到她从茶楼出来了?
齐云棠不仅疑惑,太子府距裴府隔着四条街,不是一般的远,是问,怎就这般巧合的看到了她?
当真不是跟踪?
以前她觉得崔明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这会儿,心里却产生了微妙变化。
兴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崔明瑞急忙找补:“你别误会,我的人在那边临时处理写事情,碰巧看到的!”
有些事,越解释越说不清。
齐云棠眼神冰冷,忽然看透了一切。
所谓温润体己的太子,其实也城府极深。
崔明婉一直说她喜欢裴璟,表面上看崔明瑞不信,实则,早就听到心里去了。
这么看来,只靠裴璟一人,要解除婚约,难。
有种白高兴一场的无力感。
齐云棠命玉竹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穿着轻薄的纱衣,该未梳发,整个人瞧着精神状态不怎么好,显得恹恹的。
她昨夜的确稍微有些感冒,倒并不严重。
只看一眼,崔明瑞便知道它没撒谎,眼神明显松了口气,只一瞬,心思消融,脸上挂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温和笑意:“我有些时日未见你了!有父皇赐下婚约,我能光明正大来瞧你了,有些时日未见,着实想念,你会不会怪我,不顾你体虚,也非要见这一面?”
换做旁人,怕是已经被崔明瑞的话套进去了。
偏她齐云棠向来感性理智,微微一笑,疏离起边界感:“太子殿下垂爱,是云棠的福分!不过云棠的确身体不适,今日无法于太子殿下促膝长谈,若有什么话,可待我身体好转,再说不迟!至于去裴府对面的茶楼,太子是随口问问,还是在质问云棠什么?”
话音一落,此事变得尖锐了起来。
若说是随口问问,崔明瑞便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可若说去质问,他知道齐云棠性子,也不会如实回答。
事情既无解,强求无用。
崔明瑞淡然笑道:“你若不愿说,我当然不会勉强。”
“茶楼自然是喝茶的地方!太子殿下觉得呢?”
齐云棠眯眼笑着,眼底却毫无笑意。
她在用暗示行为告诉崔明瑞,对他,并无感情,只是皇帝捆绑,无法抗旨罢了!
这一刻,崔明瑞那张和煦的脸庞上的笑,明显僵硬了,“自然。”
齐云棠没接话,只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