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厨房,传达我的吩咐,多做几道下酒菜,弄一镡子宫廷好酒,等相爷回来我给他接风洗尘。”
“好啦!”丫环爽快的答应而去。
丫环出屋不到一刻钟,听见相府院内传来一阵车轮压雪的吱吱声,马蹄声与车夫吆喝声。余瑾知道是相爷回来了,便立起身行急忙迎接,走到门口于相爷正好相逢,她情不自禁拥抱相爷,她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萧浞卜觉得突然,见屋内无他人,也就把余瑾的头抱起。烈情的亲吻,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第一次暴发出爱情的火花。这是一个超越时代的情感举动,二人正在拥抱亲吻时,被屋外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相互放开对方,都红润着脸笑视对方。萧浞卜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本是一国宰相,有失体统,违背朝规,违犯契丹家族风俗。幸好没被外人发现,只是天知地知,一了了之吧。然而余瑾并不这么认为,她认为男女既然由天成婚,已是夫妻了。那就可以用各种形式来相爱,誓发出情感,不应该受传统规矩约束。夫妻二人相互拥抱是顺情顺合理之事。辽朝礼仪风俗应该改革。解开那些捆绑人们心灵的约束,放开国民的思想。有利于辽国的发展。余瑾正在沉思之中,突然进来一人,打断了她的思路。
原来是大夫人端来一盆碳火走近屋来,她笑着说:
“我听见车轮声,便知道相爷回府啦!这大冷天没有火盆怎成。”
余瑾急忙接过火盆感激的说:“真是雪中送碳啊!谢谢大姐。”
“谢什么,是举手之劳之事。我知道三夫人初次进府,一定不会生碳火。我便生了一盆送来啦。”
大夫人边说边把木碳整理一下,碳火燃的更旺盛了,满客厅刹时变得温暖了。
“这碳火盆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过,我真的不会生碳火,以后姐姐要教会我。”
“哎呀!大夫人是怎样的人品你还不了解?别说这点小事,就是再苦再难的事,她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助你,她心慈如佛,照顾我象对待她亲弟弟一样。十年如一日,我终生要感激她!。”萧浞卜掏出肺腑的话对余瑾说。
“我没有象相爷说的那样好,我得去厨房看看给你们准备的酒菜做好了么。再吩咐佣人给你们送来。”大夫人随着话音往外走。
余瑾赶紧喊道:“大姐!一会回来!我们一起就餐,给相爷接风洗尘。”
“不用啦!我已吃过晚饭了。”回话声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二人聚在火盆围坐,余瑾先开口问:“一路顺畅吗?”
“很平安,没遇见什么麻烦。”
“燕州的几条案子都处理怎样?”
“都处理的很完美,还受到皇上和皇后夸奖呢。”
“那就好!我祝贺你!”她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又很神秘做个鬼脸给相爷看。心里自言;你出差成功,我在家也做一件了不起功绩。萧浞卜知道夫人又有什么秘密的话要对自己说,便急忙追问:
“你有什么神秘的事要对我讲?”
“当然是非常好的消息了”
萧浞卜正要追问,这时嫫婆和囡女丫环送来酒菜,嫫婆道:“相爷夫人请用餐,还需要什么?”
“不需要了,你们二人退下回去休息吧。”萧浞卜吩咐说。
夫妻二人把火湓放在餐桌旁,准备饮酒就餐。相爷还是想问妻子的好消息是什么。余瑾笑着说:
“不要心急吗!你先把这杯酒喝下去,压压风,我就告示你。”她把坐在火盆内的酒壶拿起来,把热呼呼的御酒倒在两个杯里,她双手捧着一杯酒献在相爷面前说:
“给相爷接风洗尘,祝贺你这次南行圆满成功。”
然后自己也同时端起酒杯,与相爷相碰,二人举杯一饮而干。妻子给丈夫夹一口鹿肉放在嘴里,丈夫心满意足觉的这口菜香在嘴里,暖在心中,在有生记忆以来第一次有人喂自己。他深受感动,得意扬扬。他酒兴激奋,高兴的说:
“你该把好消息讲给我听吧。”
“好!你听着,自从你走这十几天里,我就——”
余瑾把这些日子如何去二夫人格里那里,于她交谈,沟通,又怎样教她琴艺、作曲、识谱,格里非常高兴,满意,又如何征服了她,格里对自己转变了态度,有了好感。余瑾把于二夫人接触的详细过程,讲给萧浞卜。相爷听了之后,喜不自胜,欣喜若狂,站起来鼓掌,夸奖赞扬夫人说:
“你可算是立大功了,去掉了刻在我心中的一块大病。我打心眼里佩服你的智谋才华,能把这样的‘榆木疙瘩’打通,你真是能人也!”
“你不要吹捧我。”
“不知道她能否长久这样,按她的性格,会有反常的呀?”相爷的情绪有些回落,坐下来反问夫人。
余瑾笑道:“只要你积极配合我,我们常于她沟通,抓住她的心里,我有办法把我们之间关系长期调理到最佳状态。好啦!喝酒吃菜。”她又给相爷的酒杯斟满了,二人继续欢饮。
相爷撂下酒杯想起一件事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示你。”
“什么重要之事,快讲?”
“今天我进宫上书时,皇上和皇后对我讲,明天皇上要下圣旨,召你进宫任太子的师教,每天一个时辰。后天赴任。”
余瑾听到此消息没有流露任何表情,反而不以为言的说:“皇言重如太山,只好从命了。”她长出一口气,打个咳声,呈现出网然若失的神情。
萧浞卜见到妻子的表情觉得奇怪,便问道:“提拔你进宫做事,这是难得之大好事,既助长你自己的身世。也给咱相府增气,又给我脸上添光彩呀!你应该高兴才是,你为何闷闷不乐,咳声叹气呢?”
萧浞卜不了解妻子余瑾的内心世界,余瑾非是一般凡人,她有一目双行,过目不忘之天才,读过百卷书,能明智世态,有看穿未来的本领。自从嫁给像爷,步入相府大门,她就开始深思揣想,思付推测自己的未来和命运。就怕有这么一天,终于降临了。她有时暗中埋怨父亲不该教自己读书。叫我成人后,为辽国效力,说是王家先人的意愿,父亲在分别时再三嘱咐自己,不能忘掉辽国朝廷。大辽对王家有恩。这次皇上召我进朝,正是报恩的机会,可是我进入朝廷后不知挡着多大风险。假如我要是一般庶民,该有多好。在相府做一名普通夫人,做一位贤妻良母。过着太平安稳的日子。这是她进府以来不愿意出头露面的主要原因。可是事不由己,这是天意,也许是王家祖先显灵,让自己出山。我只能答应赴任太子师教。
她见相爷用疑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余瑾放开面容。带微笑的说:
“你怎么愣着眼看着我,你放心,我会应召的,皇上下昭谁赶不听,违背圣旨有砍头之罪。不过。”她的话音突然停下来。
“不过什么?”相爷问道。
“来!咱们继续饮酒,不谈论这些伤脑筋的话题,那是以后之事。”余瑾斟满两杯酒,同饮而干。相爷还是惦念那句没说完的话,他疑惑的说:
“你是否担心着什么,有什么顾虑吗?”相爷再一次关心的问。
“俗语说的好,出头的椽子先腐烂。我被召进宫廷,直接与太子打交道,指教于他,这于未来辽国兴衰,有相应连带关系,这担子重如泰山,这是我担心其一;我进了朝廷执教皇太子,扬名满朝,会引起朝廷百官关注,特别是那些佞臣,敌视我们王家的官宦以及于齐天皇后对立的那一派,他们会另眼看我。这是其二。府内二夫人格里的心会有波动,因为我的地位权势超过了她,她的那位没通明的孪生姐姐钦袁皇后会趁机蛊惑她,造成相府不合。这是其三。我的担心也许是多虑的,但是总的来讲这次进宫会带来很多麻烦的。”余瑾一口气阐明了进宫以后的担心原因。
相爷坦然的笑道:“不会象你讲的那样严重吧?你是过虑了,你别忘了,有皇上、皇后和我给你撑腰,你是皇亲呀,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但愿如此吧!”她自作遥然无事,又斟满杯酒说:“来!干杯!今日有酒今日醉,不念来日烦恼经。”二人又同杯而干。
御酒助性,夫妻二人喝到半夜子时,带着酒兴来到卧室内,有言道:新婚不如久别,二人同睡鸳鸯枕,此枕有余瑾亲手刺绣的两句诗:
‘情山栖鸾凤,爱水浴鸳鸯。’情枕度情魂,****步入幸福的梦香中。
次日,辰时刚过,圣宗皇上的贴身小太监来到相府下圣旨:“皇上册封相府三夫人耶律余瑾为翰林学士,任太子师爷,辛酉日辰时入宫赴职。接旨”
萧浞卜和余瑾双双跪接圣旨,口呼:“谢皇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夫妻二人拿着圣旨来到客厅,商量明天进宫见皇上之事项,相爷给夫人介绍辽朝的宫廷规矩礼节。
萧浞卜嘱咐余瑾说:“辽朝的宫廷礼节,大体上是仿造唐宋宫廷礼仪的,但是有些细小的细节,还是有各别之处,带有契丹民族的风俗。我要一一对你讲述,你必须牢牢记住。”
余瑾是位聪明伶俐智力超群之人,相爷一点即通,相爷讲过一遍,她字句牢记心中。
第二天,余瑾没有特殊打扮,以平常装束准备进宫拜见皇上。
大夫人仆宁见此情景,急忙上前劝说:“三夫人你应该化装打扮,穿套华丽的衣装进宫拜见皇上才是,一是表示对皇上尊敬,二是提高你自己的身世,三是给相府和宰相添光彩啊。”
余瑾笑着回答:“我不这样认为,如果皇上要是于貌取才,那起码他不是明君,那么我进宫就毫无意义了!”
余瑾暗中在想;假如皇上是好色之君,我不是自投罗网吗。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因为这话是犯欺君之罪。她执意坚持自己的做法。别人也不再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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