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大家是心惊肉跳,都不由自主地从心里赞叹他的膂力过人,勇气过人。
在他表演的整个过程中,掌声不息,欢呼声不断。林涛也不禁频频颔首表示赞许。
在表扬声中,那中年人开始自大起来。他得意洋洋地对林涛他们说,你们的武术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我这个才是真本事。你们中谁能像我一样,石锁不离手,玩半小时以上,我便拜他为师。说玩之后,便哈哈大笑。
林涛看他自矜骄傲目中无人的态度,不由得感到好笑,便连连摇头。那中年人看到了非常生气,他恼怒地对林涛说:“小兄弟,你看不起我?”
林涛收起笑容,严肃地对那中年人说:“我丝毫也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到是十分钦佩你的武艺高强。但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还有强中手。我们可不能夜郎自大。”
那中年人听了,更加生气。硬是要林涛表演表演,否则就是看不起他。
林涛被他逼的没有办法,只好拿起了石锁,进行了表演。林涛从来也没有像中年人那般玩过石锁。但林涛刻苦训练过石锁,而且他熟谙兵法。他知道顺势、因势、造势、用势的兵家之道,懂得以柔克刚的辨证关系。
石锁自然是刚,血肉之躯自然是柔。柔是灵魂,是主宰,刚是物,是运用的对象,刚自然必须听从柔,服从柔。石锁在林涛手中,完全受林涛的指挥操纵。
林涛顺应石锁的势,也造势顺应石锁,决不用血肉之躯与石锁硬碰硬地接触。此时,林涛的人和石锁已经交融在了一起。林涛玩石锁就如行云流水,就像春暖花开,自然流畅,比那中年人更是棋高一着。半个小时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林涛才脸不红,气不喘地停了下来。
那中年人羞愧万分,纳头便拜,口中叫着:“师傅。”
林涛大吃一惊,便要把那中年人搀扶起来:“你这样,我岂能担当得起。”
那中年就是不肯起来,非要林涛答应收他为徒弟,方肯起身。林涛无奈,只得答应。于是当地就有了小师傅收大徒弟的美称。直到今天,还是作为美谈流传。
三年的初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林涛留在当地当起了回乡知识青年,过了一两年汤明和金迪也初中毕业和林涛一起成为了生产队的队员,三个人在一起生活、劳动虽然非常艰苦,倒也其乐融融。
农村劳动对于从小生长在农村的汤明和金迪来说,还可以应付,但对小时候生长在市区的林涛来说就不那么简单了,他必须适应这种艰苦的劳动环境。林涛所在的市郊生产大队,以种植蔬菜为主,它不像以种植粮食作物为主的地区,农忙时也就是播种和收割的时候,农民特别忙而在平时则比较清闲,它是一年四季都比较忙,它的忙是非常持续的。这样的农民,我们称之为菜农。
林涛就这样做了几年的菜农,其中的甜酸苦辣,他的记忆是非常深刻的。
在一个深秋的早晨,生产队要完成一项紧急任务就是要摘一批刀豆和蕃茄到蔬菜运输场去,然后尽快运到市区去。当天清晨,天下着瓢泼大雨,阵阵寒意侵透人心,人们在冷风暴雨中不禁打着深深的寒颤,哆嗦地采摘着刀豆和蕃茄。
林涛的任务是采摘刀豆,他篮子里的刀豆在逐渐增加,篮子的分量也在逐渐加重。他感觉到那采摘刀豆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那细细的刀豆的藤蔓似乎也变得无比的坚硬,需要他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刀豆从藤蔓上分离出来,刀豆的藤蔓攀附在藤架上,较高处的刀豆,尽管他是一米八的个头也须踮起脚,伸直手才能够采摘到。
雨水,顺着他的手指、手臂流进了袖管,汗水掺和着雨水从面颊直往下流,穿过衣领流向胸口,逐渐湿透了全身。外面的冷风暴雨无情地抽打着身上的雨披,雨披里面的汗水和雨水则肆意地在身上施虐,赤裸的双脚首当其冲地遭受着风雨的凌辱,畦垄之间的低洼处,到处是水,泥泞处双脚难以迈步,溜滑处一不小心人就会摔倒。
林涛便有两次这样的不幸遭遇,心里懊恼得不得了。人一摔倒,手中的篮子也往往倾覆,篮子里面的刀豆便洒得满地都是,于是必须弯腰把刀豆一根一根地和着泥水捡起来,心里就别提有多少的窝囊了。
风更大,雨更猛,林涛哆嗦得更厉害了。继而他感到全身发冷,浑身发抖,他感觉到自己可能生病了,但他坚持着,他感到自己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必须坚守自己的岗位,决不能临阵退却。但不久他感到自己又全身发热,热得眼冒金星,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不停地摘着摘着,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他被社员们七手八脚地抬回了家。
林涛发高烧了,热度到四十度,他打针,吊盐水,吃药,整整四天才逐渐恢复过来。这对林涛来说,是人生道路上的磨难之一。
菜农很重要的一项任务,便是要给蔬菜浇水施肥。
而当时浇水施肥的工具便是两个大桶,一根扁担。这两个大桶,菜农们称之为粪桶,它们可以各装水或粪一百来斤,两个桶可装两百斤左右。
菜农们一般来说每天要从早上七点到中午十一点,下午一点到晚上五点半,有时下午可以休息半个小时,农忙时,时间则自然会延长,挑着两百斤左右的粪桶给蔬菜浇水、施肥。这是一项劳动强度很高的农活,非强劳动力不能胜任此项农活。
林涛自小就好强,他自然选择了这基本上属男劳力干的庄稼活,因为他感到自己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理所当然应该干这样的重活。
刚开始挑粪桶的时候,林涛根本不会挑,走一步摇三摇,吃足了苦头,粪桶里的粪水上下晃动,有时甚至溅到了自己的身上,臭不可闻。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难之后,林涛的脚步和挑的粪桶及粪桶里的粪水共振和谐平衡一致了,走一步再也不会摇三摇了,而且脚步还在不断地加快。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林涛的肩压肿了,人们一般习惯于用右肩挑粪桶,而林涛则喜欢用左肩来挑担,然左肩挑时间长了,痛得受不了,只能再换右肩挑,右肩痛得受不了了,只能再换左肩,这样左右肩互换,才能相对减少肩的压力,增强人的耐力和体力,提高工作的效率。
挑重担时,左右肩的互换也有讲究和技巧,刚开始时,林涛只能停下担子来换肩,后来他能在行进中自如地左右换肩,并能保持担子的平稳和步伐的匀速。渐渐地在整个生产队里,没有人能比得上林涛挑担子时的速度和重量了。
再后来,林涛能不用舀水的长勺把粪水舀到粪桶里,他能直接把粪桶放进大粪池或江河湖泊之中,用双手直接提起,然后挑起担子疾步如飞,引得了村民们的交口称赞。
有时到河边去挑水浇蔬菜,双脚要踏进浅水滩,林涛和老村民一样脚穿草鞋,草鞋和脚掌磨擦,刚开始时脚上鲜血直流,一直到脚掌磨出了老茧,才能行走自如。再到后来林涛和有些老农一样,干脆赤了双脚,挑着担子在泥泞的羊肠小路上,在布满碎石的小道上行走自如。
每当夕阳西下,一排十几个菜农挑着担子,行走在乡间的田埂上,嘴里喊着劳动的号子,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太阳的余辉给大地,给田间耕作的人们,给所有的农作物抹上了一片金色。这真是一幅壮观的菜农劳作图。
最为辛苦的当为春末夏初的播种季节。
农民们首先要在秧田里拔秧,在水中拔秧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春寒料峭,水中的寒意袭人,拔了一会儿秧,人就浑身发冷,直打哆嗦。
最可怕的是水中还有一种吸血的动物叫蚂蝗,它们时不时会钻进你浸水部分的肌肤,狠狠地吸取你的鲜血。
林涛刚开始时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吸血的小动物,有一次有三条蚂蝗趴在林涛的腿上拼命地吮他的血,林涛不知怎么把他们从腿上弄下来,死劲地想把他们从自己的腿上拉下来,但再用劲拉也无济于事。
有一位老农告诉他:“小林,你不能拉,你越拉它越是往你肉里钻,你只能用劲往它身上拍,它就会自己掉下来。实在不行,往它身上撒点盐,它就会化成一滩血水。”林涛狠命地拍了三下,那三条蚂蝗果然从它的腿上落了下来,林涛之难遂解。
秧拔好之后,需把稻秧扎成一小把一小把地把他们扔到水田里,然后再插秧。这是一项高强度高技术的农活,很能体现出一个人的体能,灵活性和身体各部分的协调能力。
开始,林涛的插秧速度远远不及熟练的老农,几个来回之后,林涛马上就掌握了插秧的技巧,速度大大加快,继而无人能与之匹敌。
般人插秧是左手拿一扎秧,右手从左手处分出五六根秧来成为一小棵插入水田里,左脚左边插两棵,两脚之间插两棵,右脚右边插两棵,一个人插一行一般为六棵,右手插好再从左手里拿秧再用右手插,如此循环往复,从田头插到田尾。插秧时一般中途不能离开,须一气呵成,否则平整的水田会到处是高高低低的脚印,影响到插秧的质量。
林涛插秧方法与众不同,他是右手在插秧的同时,左手在分秧,右手刚插好左手就把分好的秧送到了右手手中。另外,一般人插秧是从左边开始,插好一行秧之后再从左边开始插第二行,依次类推插第三、第四行等,而林涛的插秧方式则不一样,他是从左边开始插第一行,但是他从右边开始插第二行,再从左边开始插第三行,这样循环往复,减少了每一行的换行的时间。
林涛就用这两种插秧的小改革,使插秧的速度提高了将近一倍,提高了插秧的效率,得到了大家的赞赏。
艰苦的农村劳动强健了林涛的体魄,增强了林涛战胜困难的意志和毅力,培养了团队协作的精神和一颗仁爱之心。
在几年的农村劳动期间,林涛他们几个并没有放松了文化学习,书本知识的学习,他们如饥似渴地进行着再学习,这为他们进一步的深造打下了良好的扎实的文化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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