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交无门,异人能回来吗?”
“异人回国,王命另有处置,你只管接应。”
“那,何人领军?”
“蠢!”老嬴贲怒斥一声,“你持兵符,还要谁个领军?”
“我、我说领兵大将是谁?”
“天!嬴氏子孙竟有此等兵盲,气杀老夫也!”老嬴贲雪白的头颅乱颤,“持兵符者有选将之权,不知道吗?若在战场,老夫一剑劈了你!”
“王叔……”嬴柱哽咽一声,“我本羸弱,从没想过做这个太子。”
“你好出息也。”老嬴贲粗重地喘息一阵,黑着脸冷冷一句,“送你到家了。记住:前将军蒙武为将,他与异人同窗情深,只怕比你还上心;你只坐镇,一切行止悉听蒙武决断,保你无差。”
“谢过王叔指点。”
“且慢。”老嬴贲一点竹杖,“此次各方举动皆为秘密事宜,消息若是外泄赵国,异人有杀身之祸。知道吗?”
“侄儿明白。”
回到府邸,嬴柱不敢再去甘棠苑,蒙头大睡到暮色降临方才起来,沐浴用膳后自觉精神尚佳,立即吩咐贴身护卫备车。正在此时,家老匆匆来报,说纲成君蔡泽来访。嬴柱略一思忖,提着马鞭来到了正厅。蔡泽对着嬴柱一番打量,却呵呵一笑告辞去了。嬴柱心下疑惑,匆匆追上道:“纲成君呵呵两声便走,岂有此理?”蔡泽依旧呵呵一笑:“见君已知君,何须聒噪也。”转身摇着鸭步优哉游哉走了。嬴柱无可奈何一笑,回到后园钻进辎车,从后门出了府邸。
旬日之后,三万秦军铁骑经北地郡,秘密抵达离石要塞。
由于全部路径都在秦国境内,消息没有丝毫走漏。大军越过离石要塞,在河东一条大峡谷隐秘扎营,日不起炊,夜不挑灯,临近的赵国边军一无觉察。主将蒙武在血战长平时已经是前军主力千夫长,稳健周密有乃父蒙骜之风,机警勇猛犹过之,担任全军尖刀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军中誉为铁鹞鹰。老嬴贲点蒙武为将,除蒙武与异人笃厚,最根本处是看中了蒙武单独出兵的可靠性及嬴柱与蒙氏一族的通家交谊。
驻定当晚,蒙武传下将令:由自己亲自率领一万人马原地驻守,做各路总策应;其余两万人马分解成十路轻骑,每路专分五百人前出散开探察,千五百人则埋伏要道专司接应;若遇赵军追杀公子,接战骑队当一面死力拼杀,一面以随带猛火油大纵明火为号,各路马队见火立即驰援!军令下达完毕,两万轻骑衔枚裹蹄,趁着夜色弥漫向广袤的河东山塬。
月余已过,眼看寒风呼啸,腊月隆冬来临,各路依然毫无动静。这一日,蒙武心下不安,到嬴柱帐中道:“月余无消息,在下总觉有异。各路轻骑所带军食有限,我欲撤回散出兵马,专一在河东峡谷守候,安国君以为如何?”嬴柱原本不谙军事,自是赞同蒙武主张。蒙武当即下令撤军回谷。三日之间大军收拢,蒙武部署好各军扎营地点,又从河西要塞调来充裕军粮,在河东峡谷中扎营守候,每日轮番派出斥候游骑在百里之内耐心巡察踪迹。匆匆又过一月,大年正月已经到了最后一日,条条路口依旧毫无动静。蒙武大觉蹊跷,与嬴柱商议准备回兵。不想正在此时,驷车庶长嬴贲派特使送来紧急王命:蒙武军立即分兵一半东出离石,赶赴上党西口同时接应。
“幕府聚将。”蒙武一声令下,二十位千夫长与两员副将片刻聚齐到幕府。蒙武紧急下令:由最得力的千夫长王翦行副将职权,率领五千铁骑先行赶赴上党;后续五千人马由自己亲自率领,随后跟进策应。
拔营之时,蒙武匆匆来到安国君行辕,想请年长体弱的嬴柱留守离石要塞,以为巡察策应。不想未进行辕,已听一片慌乱杂沓声音。蒙武心下一惊,疾步冲进行辕,正遇老太子嬴柱昏倒摔在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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