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宽厚的手掌在她的后背轻拍,贺文卿脸也吓白了。
“怎么了,吓成这样?”
“贺文卿,那个,那个。”南姿的胳膊抱得更紧,恨不得整个人融进贺文卿的身体里。
她甚至不敢伸手指指自己的背后,蛤蟆都吓蒙了,咕咕咕叫了几声,跟金刚面面相觑。
“哪个啊?”贺文卿的视线在地面扫视,“蛤蟆?”
“啊!!!”
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姿在这种动物身上有了极大的挫败感。
“没事没事。”贺文卿抱着南姿就像抱着小孩儿,快速把她放在屋子里。
金刚在南姿的眼皮子底下,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那只癞蛤蟆,那癞蛤蟆一跳,稳稳当当落在它的肚皮下面,南姿快气昏过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对着金刚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贺文卿从院子角落找了个铁锹,放轻脚步,走到金刚面前,用力一铲,蛤蟆进入了铁锹里,南姿看的心惊胆战。
她真的很怕,那东西要是在铁锹里蹦跶一下,不敢想。
南姿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两条腿绷的紧紧的,一直在哆嗦,直到贺文卿执着铁锹走出去,她仍旧没有缓过来。
金刚见南姿脸色煞白,贺文卿又铲走了它的新朋友,于是屁颠屁颠的打算来找南姿。
两条前腿刚刚蹦上门槛,被南姿厉声喝斥:“不许动,金刚,站在那儿,不许进来,听见没有。”
“汪汪~”
她仍旧害怕,声音都是抖得,瘦弱的身躯迸发出最后的力量,全用来阻止金刚进门了。
小金刚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让他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太臭,低头在自己肚子上,屁股上闻了闻。
“汪汪!”真有那么臭吗?
南姿不搭理它,只是呆滞的看着门外,她坐的沙发距离门口不远,能够看见院子的大部分,她锐利的眼神在这一刻都不近视了。
左右循环,注视着每一寸土地,生怕地上哪里再冒出来一个。
突然传来铁门响动的声音,南姿吓的一哆嗦,身体前倾细细查看,才发现是贺文卿拿着铁锹出来了。
“你,你把它,扔哪里了?”南姿声音哆哆嗦嗦的,紧紧抓着自己身上的雨衣,试图把自己全方位的包裹起来。
“扔河里了,被大水冲走了,没事儿。”贺文卿把铁锹靠墙边放着,进来看南姿,她身上的雨衣还没脱,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怎么还没换衣服?”
“我害怕!”南姿嘴一瘪,哇的一声哭出来,她这一生就挺拼的,怕的东西也不多,可是蛙类真的不行。
是她看一眼就想死的程度。
南姿哭的可怜,声音都嘶哑了,贺文卿被她一嗓子吓得手足无措,只能站在她身后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
南姿哭累了,试了试自己的左腿有了知觉,才反应过来,慢慢息了声。
她低着头,入目就是贺文卿光着的沾满泥土的脚,裤子上小腿以下全是泥点子。
不,已经称不上是泥点子了,简直是泥浆。
南姿有些不好意思,鼻子里面堵着些鼻涕,瓮声瓮气地问贺文卿:“你,你没穿鞋就过来了?”
贺文卿这才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掰起自己的脚:“哎我,疼死了,刚才踩在石头上了。”
他的样子不像做假,南姿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想站起来,腿一软却跪坐在地上。
贺文卿两腿岔开做的,南姿正好跌坐在他两腿之间,膝盖磕在地板上反射出咚的一声,南姿一下疼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