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腿上的伤……”
秋月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小姐脚踝处红肿一片的肌肤。这几日都在忙着赶路,北地温度骤降,寒风凛冽,直直地灌进人的肌肤里,小姐到底还是没能扛住,被冻伤了。
阮一一一开始还没注意,如今被秋月提醒,才发现自己的皮肤有些红肿,许是裤脚扎得不够紧,让那冷风给吹伤了:“无碍,过一段时日就好了。”
此刻将脚放在温水里泡一泡,那处红肿的肌肤竟涌上一股奇异的酥酥麻麻的痒意,好似千万只蚂蚁在轻轻啃噬,难受得紧,可又透着几分热意带来的舒服。
秋月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冻疮膏,细细抹在那处肌肤上:“小姐,还好代公子给每个人都备了冻疮膏,要不然刚入北地,是个人都要受不住了。”
阮一一感受着冰凉的药膏触碰在肌肤上,身子小小的瑟缩了一下,随着药力被人的体温渐渐化开,那种暖洋洋的感觉盖过了酥麻。
通体舒坦。
身体实在是累极,阮一一此刻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整个人像个蚕宝宝一般,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秋月看着小姐难得娇气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也不打扰,端了水就出去了。
旁边的另一间屋子,代青起身关上了窗户,外头的风总算没有再往屋子里刮进来,声音却是无孔不入,呼啸的山风带着“呜呜”的哀嚎,乍一听有些吓人。
他缓缓踱步至床边,坐下,双手交叠,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原本想着抵达了漠北,阮姑娘也找到了家人,两人是不是就此告别,各奔东西。可刚答应了阮将军要施以金针救治,这一来,两人最好还是继续同路前行。
可代青此行的目的是疫病,如若同行,阮姑娘会不会有危险?
她有心中的大义,他亦有自己的私心。
于理,阮将军与他同行,熟悉当地情况,又身经百战,或许能在诸多方面给予助力;于情,阮一一与他同行,疫病肆虐,稍有不慎,便可能有性命之忧。
他是医者,但阮一一不是。
他私心里,还是希望阮家大姑娘平平安安。
正想着,一旁的屋子内忽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对话声。非是代青要做那有违君子之道的窃听之事,实在是这简陋的土墙太薄了,根本起不到丝毫隔音的效果。
“伤”、“过一段时日”、“冻疮膏”……
他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两个小瓶子,这两个瓶子外观并无二致,皆是用细腻的白瓷制成,瓶口以软木塞紧紧封住,然而,代青却清楚地知道它们的不同之处。
其中一瓶,装的是正常剂量的冻疮膏,是他依据众人所需,调制散发给大家伙的。
另外一瓶,他往里头多加了些料,效果更好,从一开始,这便是特意给阮一一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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