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酒肆里的酒,是他自个儿泡的药酒。”周予安从死者的牙洞里取出一些东西:“在他的右侧后槽牙处有一颗坏牙,牙洞里存了不少东西。这个是狗肉,这是当归碎屑,这种碎当归在药店里买很便宜,这个红色的是枸杞子。根据我的判断,他饮用的是补肾壮阳的药酒,自己泡的。”
“乡下,独居,棉絮,药酒,此人应该不难找。”沈崇明给执剑递了个眼色:“带上画像,命衙役分头寻找。”
“还有个线索。”周予安用镊子捏起了一根毛发:“凶手养的有狗,且是一条极其听话的大狗,这人头是由凶手的狗送进院子里的。不出意外的话,那面墙壁上应有个狗洞。”
闻言,王县令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命人去看,墙壁上果有一个洞,洞口还有灰黄相杂的狗毛。
管家道:“不是狗洞,是雨水浸泡后坍塌留下的洞。因那面墙壁种了竹子,负责整理花圃的人一直都没有发现。老爷放心,老奴这就找人修补。”
“那墙壁外是何处?凶手抛尸,刺客挑衅,都需避开耳目。”周予安查看着那个木盒:“青阳县中的木匠都是登记在册的吧?制作此木盒者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都有登记,下官这就着人去查。”王县令松了口气:“亏得有姑娘在,姑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死者或者死者的家人可能是弹棉花的。”周予安琢磨着:“死者不是死在自己家中的,他与凶手相熟。就是因为相熟,凶手没有处理死者身上的细节。或者,他没想掩饰,想让旁人知道死者是谁,甚至不介意让人知道这人是被他杀的,他与死者之间有不为外人道的积怨。”
“姑娘说得这些下官认同,可下官不明白,这跟姑娘说的弹棉花有什么关系?”
“棉絮虽是常见之物,男子与其接触的却并不多,此人发缝中的棉絮绝不是意外沾上的,而是身处在棉絮多的环境中,不知不觉攒下的。城里也好,乡下也好,能触碰到这么多棉絮的地方不多,一个是制衣坊,可制衣坊的棉絮多是处理过的,沾在衣服上还能解释,藏在发缝里似有些说不通。囤积棉花和棉絮的地方,又不像是这种人能接触的。
除此之外,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弹棉花的地方。棉絮纷飞,哪儿都有可能沾到。”
“这地方好找。”王县令搓着手:“下官亲自带人去。”
一案未了,一案又起。
这边,王县令刚点了人准备去找那弹棉花的地方,衙门那边就有人报案,说是在鲁王庙外头发现一颗长得极其像人的南瓜。
南瓜像人,且长出了清晰的五官,这在村民看来,无疑于厉鬼索命。在这南瓜藤下,没准儿藏着天大的冤情。
村民们不敢耽搁,选了领头人,抱着南瓜来给县令看。
周予安觉得稀奇,净了手,与沈崇明一道跟着王县令去了县衙。
门口,鲁王庙的几个村民正绘声绘色地跟捕快们说着这南瓜的来历,周予安示意王县令噤声,三个人就站在百姓身后,一眼不眨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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