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啊,我活了这么长时间都窝在京都那块,哪里来过西安?
赫连铭见我低头,问道:“思春呢?”
“屁,”我翻了个白眼:“接下来怎么走?”
不能让我一个人损失严重是不是?赫连家要的东西,他不出力怎么行?
赫连铭像是猜到了我会这么说,笑道:“不会让你吃亏的,接下来就交给我和赫连欢吧。”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赫连铭一定要叫白欢的全名,我挺喜欢白欢这两个字的,和赫连连在一起,就觉得有些怪异。
赫连家盗墓出身,祖祖辈辈都是下地干活儿的手艺人,建国之后,一方面查得严,另一方面好东西都掏得差不多了,再好的比如说是皇陵,又不想投进去太多人力物力,就该行开始倒卖文物。
然后就开始倒卖人体器官。
赫连铭说得自信,我也知道他有自信的资本。
赫连家的底蕴不是我一个独行侠能比的。
但是随后他展现的实力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他走一步,算半天,但是愣是找到了一条避开所有机关的路。
他说这地板下面铺的是最细的流沙,任何重量的不平衡都会牵动下面的机关。
只要找到支撑着地板的架子就可以避免踩在流沙上面。
于是我们就跟着他走到了最后一对石雕前。
我心里有些气结,他知道这种方法还让我探路。
白欢却在后面小声地跟我说,大殿门口那里地下没有支架,全是流沙,没有办法才让我打头阵。
听了这个解释我心里舒坦了许多。
然后走在最前面的赫连铭就停了下来。
从我们这里已经可以看到祭坛了。
台子上供着一个木盒,从侧面可以看出来之前被外力强行破开。
里面有团模糊的阴影,证明东西还在。
“怎么不往前走了?”陶樊问道。
赫连铭转过身来,看着我笑着说:“前面地下又没有支架了。”
这离祭坛上起码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如果前面不能踩,那还能怎么办?
我们又不能飞。
“意思是我们得回去了?”我皱眉,开始觉得有些烦躁。
“不是。”赫连铭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要靠你了。”
我假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不懂。”
白欢看着我,低声地说:“出门之前,爷爷和我们说,一定要让你完成最后一步。”
我抿着嘴:“七只皮偶废了六只了,赫连宗那个老东西还不放心吗?”
赫连宗是怕我出去之后对赫连家进行打击报复,所以一定要在这里把我消耗殆尽吗?
似乎是怕我不知道那老东西的决绝,赫连铭又说:“赫连宗说了,最后一步,你要是不出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然后突然,一阵不适时宜的“呲啦呲啦”声缓和了气氛。
别在肩上的小型对讲机此时居然通了,彬子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喂喂喂,你们能听见吗?”
“能。”我说道。
那边传来一声欢呼:“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老板,你们啥时候出来啊?外面又惹虫子又多……”
本来我想,要不就在这里耗死赫连家两颗最耀眼的新星,当给自己陪葬了。
可我还不能死。
我死了,谁照顾彬子?
他唯一的亲人因我而死。
我不能不管他。
闭了闭眼,我说:“很快就能出去了,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恩恩。”他答应着。
说了没一会儿,信号就又断了。
我叹了一口气,对赫连铭说:“回去让那老东西亲自出来感谢彬子,要不是他,我想,今天你们就陪着我一起死吧。”
赫连铭笑着点头。
只有陶樊很实在地问:“真的啊?出去要赶紧谢谢凉皮了。”
陶樊管彬子叫凉皮。
他俩上学的时候貌似关系特别好。
长出了一口气,我把最后一只皮偶拿了出来。
然后握紧了发凉的刻刀柄。
解开上衣,刀刃印在了我胸前原本存在的一条淡淡的伤疤。
那条疤是三十年前师父为我续命时留下的。
手上微微用力,刀刃便花开了皮肤表面。
顷刻间,血流如注。
陶樊瞪大了眼睛,陆有凌倒是相对平静些。
森森白骨后面,是一颗不会跳动的琉璃心。
晶莹剔透。
我把皮偶拿起来,接住了那滴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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