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官死了。
所有的证据指向我。
彬子濒临崩溃。
我被正式拘留了。
更巧的是,我走回家的那段路,不,那一整片街区的监控录像全都被销毁了,白欢他们没能拿到录像带。
这样明显的栽赃陷害,我却有口难辩。
真是一手好棋。
在拘留室里,我呼吸着冰冷的空气,闭着眼睛细细回忆。
恐怕就连公交车熄火都是人为的。
究竟是谁要这么算计我?
陆擎?这个老头子没必要算计我。他很明白,只要他手里掌握着和蚩尤印有关的东西,我就会帮他。
许莹莹?这只千目老鬼已经魂飞魄散了,她也没有能力再陷害我。
那还能有谁?
白欢保证过道上的人不会再找得到我。
难道白欢的保护已经不能挡住那些人了?
坐在铁床边上,我觉得十分憋屈。
但我告诉自己要冷静。
静下来,才能思考。
可我真的不知道哪儿出了纰漏。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长叹了一口气。
忽然,我听见一阵极其轻微的钥匙相互撞击的声音。
我看向紧闭的铁门,只见那把手忽然向下轻轻扭动,然后苏寻隐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浅色便装,没有穿警服。只见她在关门之前看了看四周,才静悄悄地关上门。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很好听。
“有什么不好的?”我反问。
她犹豫了一下,坐到了我身边:“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人。”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摇了摇头:“小姑娘,我可不是好人。记得我的皮偶吗?那是一张张人皮做出来的。我和好人是沾不上边的。”
苏寻隐忽然伸出手,捏着我的脸强迫我看向她,然后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我嘴里的好人是什么意思。”
我一愣,然后挡开她的手,再次摇摇头:“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说完,我也不再理会她,再次靠着墙闭上眼。
她似乎叹了一口气,又小声地说了什么,我也没留意。
不一会儿,她就又走了出去。
我猜她是背着白欢来的,不然不至于需要关掉外面的监控,然后确定值班的警察去交班了才拿钥匙进来。
一个念头忽然在我脑海里闪过。
会不会是苏寻隐?
之前就怀疑她身边有觊觎皮偶术的人,这个人也有可能是她自己。
乱,心里乱得不行。
我再次烦躁地甩甩头。
这一关拘留,就是两天,除了每天有人定时给我送饭,剩下的时间就我自己一人在拘留室里。
两天后,一个警官把门打开,把我铐上,然后带到了一个小房间。
手铐被固定在了桌子上,那个警官叫我坐着等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有人推门进来。
进来的是梁彬。
我看着他走到我面前,坐下,然后喝了一口手里拿着的矿泉水。
然后他才和我对视。
良久,我说:“我没有杀害梁警官。”
彬子浑身轻轻一颤,然后低下了头:“老板,我信你。”
我轻笑:“前两天打我的时候可不像是相信我的样子。”
彬子的头埋得更低了:“老板……我错了……那天不是……情绪有些失控……”
我想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可伸到一半便被手铐扯住了。
想了想,我说:“现在看出来这是陷害了?”
“嗯。”彬子点点头,然后掀开上衣,露出有些白净的腹肌。
我扬了扬眉,看着他把固定在裤腰带上的文件夹拿出来。
见我看着他,彬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外面不让拿进来么……”
我一看,纸里面夹着的是一张公交卡。
一下子我就想起来了,那天走回家,好像在中途掉了什么东西,原来是彬子帮我办的公交卡。
“这是那个公交车司机给我的,说有人掉在了车上,一查写的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