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几个月前，自杀的李树建一家三口，往往造成的壁垒会比其他人厚，可傅立斌又清楚知道自己的目的，那壁垒挡住的是什么？

傅立斌的目光探寻：“怎么样？相信我了吗？”

“你为什么自杀？”齐封原开门见山地问他。

既然来找他，那就把原因自己说清楚。

哪知道傅立斌被他这句话给问住了，迟钝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自杀？我就知道是来找你的，为什么……为什么？”

齐封原倒吸一口气，好么，原来在这等这了。

叶晓瞪大眼睛，憋了半天的话到底没问出口，她就想问：你是不是有病？

行吧，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自己死因，记得主要目的，这么多信息，足够他安排下去查一查了。

齐封原也算知足：“今晚先这样，你呢好好休息，我也需要休息，明天再把时间给你。”

这个傅立斌配合到令人发指，光叶晓在这的时间里遇见的鬼魂，就没这么好说话的，一时之间还真不适应。

进了自己单独的房间，傅立斌惊喜连连，对一切充满新奇。

可齐封原总觉得这家伙一副笑脸之下，藏着的恐怕是很深的仇恨。

齐术跟着齐封原下楼，到二楼的房间后，齐术嗯了一声，似是有话要说。

“屋里说。”齐封原推开让他进去。

齐术反坐到椅子里，双臂趴在椅背上，嘴撅着，看表情应该是满脑子疑问。

“怎么了？”

“有好多问题，不知道先问哪个。”

“那就自己理一理，理个顺序出来。”

齐封原用这个时间洗澡换衣服，等他揉着头发上的水珠，齐术就小狗一般的眼巴巴望着他。

他坐进床上：“说吧。”

齐术先是问了于易舒的意识相关的问题，两人交谈了约有半小时，再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

以为这差不多结束，齐术又问到楼上那个自杀的鬼。

“师傅，你之前说过时间不够没法来这，我看到傅立斌身上没什么阴气，刚死的鬼为什么能找到我们？”

齐封原吸了口气：“你问的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不过最近新奇事儿不少，我都快习惯了。有一点你说错了，傅立斌身上不是没有阴气，而是他的阴气和怨气都被墙挡住了。”

刚才的试探，已经能感觉到被深深阻隔在墙后的阴气，那阴气都能覆盖在墙面渗透出来，可见怨气有多深。

自杀本身罪孽就重，这个傅立斌恐怕是双重孽障结合，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至于他为什么可以找到楼上楼，又是怎么知道的，就得慢慢了解了。

“傅立斌不记得细节，只记得个大方向，明天我可能会让你自己去高洋文那里交代些事情，能做到吧？”

齐术微笑：“能做到。”

“坐个公交车，实在不行就打车，回来我报销。”

要是叶晓听到这话肯定大跌眼镜，没想到平时开个车还要考虑怎么蹭别人油的家伙，居然可以这么大方。

一夜无话，各自休息。

第二日，新的一天，齐封原却没有新的心情。

原因无他，傅立斌的下楼把他弄醒了。

才睡四个小时，前一天还消耗那么大，齐封原休息不好自然没有好心情。

傅立斌差点迷失在楼上楼的走廊，齐封原黑着脸瞪着他，站在鬼身后。

“你到底有没有点自觉？我虽然要帮你，你也得考虑让我休息吧？”

傅立斌尴尬地挠挠头，赶紧道歉。

早起就早起吧，齐封原打着哈欠，揉着脖子，去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饭。

齐术起的也早，去书房做早课。

到点下楼吃饭，顺便带着叶晓，傅立斌对叶晓很好奇，主动上来攀谈。

说是昨天太匆忙，没有好好认识，接下来需要叶晓帮着他和齐封原打交道。

叶晓表示：“你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找他，我怎么帮你？”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他顺口说道。

叶晓转脸就对齐封原说：“我怀疑这小子生前是个滑头，特别像干销售的。”

“这……你怎么知道？”

齐封原抬眸：“你记得自己的职业？昨晚为什么不说？”

“一下子想不起来，叶晓提醒我，我才觉得熟悉，就那种话到嘴边的感觉，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叶晓啊，你多跟他聊聊，随便聊什么，胡天海地的聊，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把记忆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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