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些世代生存在极北之地的人，没有大夜百姓的娇气。即便是风凄夜寒，他们也能在野外露宿。

斯琴小醉打开马车的窗门，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挖洞的岩虎和星。

“百里连山，第一次见到北国的雪花吧。”

斯琴小醉伸手到窗外，接住一朵飘落的雪花。晶莹的雪花六瓣，在她雪白的手心，竟然没有丝毫融化。

百里连山看着挖洞的岩虎，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更没见过居住在地下的人，他们过着不是人的生活。”

“你这人，真没情趣。”

斯琴小醉撇了一眼百里连山，“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如今大雪纷飞，天地一色，你为何不放下心中的执念，欣赏下这自然之美？”

“因为我没醉。”

“酒，醉不了人心。让人心醉的，只有欲望。”

斯琴小醉好像变魔术一样，两手一番，从车窗下的暗格取出一个白玉的酒瓶。

她反手在车厢的桌案上倒出两杯酒水，笑道：“从十多年前，我就听着你的名字长大。本以为今生无缘相见，今天见到了，就一定要和你喝一杯。”

“百里连山，你的身份已经被识破，还要带着这千面装吗？”斯琴小醉略有深意的看着。

‘千面装有千面，面面杀生惹人怨。’

这句诗歌，便是大夜武林中人形容千面装的诗句。

相传，千面装可有随着人的意念幻化出上千张面孔，是易容的无上瑰宝。

可是，这瑰宝，它牺牲了上千人的性命。

千面装是大夜开国之时，第一代夜帝——赫连龙玉取三千童男童女的面皮，又以武林邪道秘法刻画所成。

带在脸上，随心变换，可以在瞬间变幻成任何脸谱。

从千面装被制成的那刻，就收在大夜的皇宫之中。直到，颜倾城和荣帝的纠葛发生。

那是一个不幸的故事，百里连山不愿意想起。

可也是那个故事的发生，这个世界上，有了他——百里连山！

千面装，也从大夜的皇宫，落到了颜倾城的手中。

斯琴小醉竟然一口叫出‘千面装’的名字，这‘千面装’已经在大夜武林失传了五百年。竟然还有人认识它。

百里连山默默的取下千面装，那是一张带着诡异笑脸的人皮。

“啊，还真是一幅丰神俊秀的脸颊。难怪我那妹妹常说，世间之伟岸男子，将军当属第一。”

斯琴小醉盯着百里连山的真容看了看，随后，却幽幽的说道：“带上面具，人性的阴暗面，就会肆无忌惮的展现。百里连山，你，是不是带上面具后，就能做出很多平时不愿意做的事情？”

斯琴小醉的语气很是惆怅，她幽幽的端起酒杯，喝下杯中醉人的美酒。

取下面具，百里连山的神情凝重。

“斯琴小醉，你女扮男装，是不是只有在男装的时候，才能去处理平泽门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