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阵,撤开一个口子,放他们进来!”
数千手持巨盾,并成三排的朝廷兵马瞬间从中间裂开,让出一个三丈宽大的路来。
盾阵后面的弓弩手,在缺口出现的第一瞬间,就飞快的向左右跑开,躲在盾兵的掩护后面,再次摆开方阵,装填箭镞。
“放,目标缺口,抛射!”
明确的军令,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弓弩手举起弓弩,扣动机簧。
随着无数弓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上千支锋锐的箭镞同时射出。
目标,正是往缺口发动冲锋的贪狼军。
“飕飕飕……”
锐利的箭镞呼啸之声不断,秋日的朝阳下,故意撤开的缺口中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之声。
“他娘的,冲过去!”
陈进大骂一声,带着几个亲卫,手中的马刀挥舞,劈挡着飞射的箭镞。
“弟兄们,冲过去,让后面的兄弟跟上,咱们就赢了!”
“跟随我!”
“杀啊……”
渡口狭小,若想成功抢夺,就要击退崔宣化的中军,迫使他们后退。
所以,即便知道那裂开的盾阵缺口,是个陷阱,陈进还是要冲。
他必须给后面的兄弟腾出空间,让后续的兄弟能够有发动冲锋的距离。
又射击了几轮以后,那些朝廷的弓弩手也放弃了射击,列着阵型,整齐有序的朝后面的中军跑去。
现在冲过盾阵的骑兵太多,双方混战在一起。这些只有弓弩的士兵不便发动大规模的射击,再留下,除了给增援部队增添麻烦,没有用处。
指挥战斗的闵瑱眼见弓弩手全部撤离,又看了看正疯狂冲杀,意图击溃盾阵的陈进。
“合!”
“长枪兵,给我上!”
‘砰!’
随着军令传下,值守辕门的刀盾手疯狂的施展出吃奶的力气,他们顶着战马的冲锋,顶着骑兵的砍杀,用尽全力的向刚刚闪开的裂缝堵去。
一旦让这些刀盾手再次列阵,必定将陈进的贪狼军从中拦成两段。
那么,冲过辕门的陈进,势必要被围死在里面。
“回击!”
陈进猛然大喝一声,那些冲锋的骑兵一拉战马。
‘嘶……’
战马发出惊天的鸣叫,前蹄高扬,踏飞前面的敌军,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马头再次对准渡口。
“给我杀!”
陈进红着眼睛,带头回冲。
“不好!快,挡住他们!”
“三队,四队盾牌转向!”
“所有长枪兵,枪头向前,徒步冲锋!刺马腹!”
谁也没想到,陈进率领的贪狼军控马技术竟然如此娴熟。
不过是一个瞬间,竟然齐齐转向,奔着正合拢缺口的盾兵冲去。
拂晓的攻击太过突然,这些匆忙组织的抵抗,本就不够完善。那本应该多达十排的刀盾兵只有四排。
现在又被辕门内外的骑兵前后夹击,更显薄弱。
上万骑兵围绕着辕门疯狂的冲杀,前后抵挡的刀盾兵在上万骑兵的海洋中,就像一只破旧的小船,随时都会被颠覆。
朝廷的兵马中军大阵,源源不断的枪兵被调往辕门,骑兵们则在给战马披挂,等候着将军的命令。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