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威严,军令如山。
随着一声‘搭桥’的军令传下。
呜咽河的西岸,从被拉紧绷直的绳索端头开始,百十个手脚麻利的虎贲各自背负七尺长短,厚达五寸的宽大木板,紧锣密鼓的往绳索之上铺垫。
木板下面,有刻意钻挖的凹槽,随着那些虎贲往上一按,竟然牢牢的卡在绳索之上。
铺垫完自己手中的木板之后,为了给身后的弟兄加快速度,他们也不回返,径直往冰冷的河水中一跳,再泅水上岸。
背后的虎贲踏着木板向前,一块块木板被卡在绳索之上,简陋的浮桥就这样快速的搭建着。
东侧渡口,越来越多的朝廷军队冲出辕门,更多的士兵则是被将军校尉等催促着穿戴好甲胄,排列着整齐的阵型向外冲来。
“怎么回事?百里连山怎么打过来了?”
刚被副将从床上拉起了的崔宣化,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愤怒的叫道:“他真的想抗旨不成!”
“崔将军,现在的情况是,百里连山已经打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副将闵瑱冷着脸站在那里。
崔宣化咆哮道:“还能怎么办?打啊!给我把弓箭手,刀盾手全给我派上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守好渡口,把他们打回去!”
“是!那末将这就去办。”
“你是猪吗!让你去你就去?”崔宣化厉声骂道:“现在百里连山突然出击,后军不知情况,乱了怎么办!你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先安排人安抚后军,让他们原地待命,再组织人手堵截渡口吗?”
即便是刚刚睡醒,崔宣化对于军阵调度的头脑还在。
“那末将现在先去通知后军,让他们原地不动,然后再召集人手抢回渡口,让左右军掩杀。”
“那你还不快去!”
骂走了闵瑱,崔宣化又大声叫道:“来人,披挂!”
话音刚落,几个亲卫走了进去,利索的把甲胄行头给崔宣化穿戴一新。
渡口,简陋的浮桥刚刚搭建完毕,随着一个“冲!”字响起,惊天的马蹄声震慑天地。
铁蹄马掌踏在厚重的木板浮桥之上,发出‘咄咄咄咄……’的闷响。
浮桥做工粗劣,不过是几根结实的绳索铺垫上木板,借助水和绳子的力量才勉强漂浮。
想要发动大规模的骑兵冲锋,那是万万不可能。
好在百里连山在下令泅渡拉绳的时候,就准备了十座浮桥。
为了减轻浮桥的承重,每条木板桥上,都是一匹马跟一匹马的独冲,十条浮桥,一次也不过运送百十名骑兵过河。
“弟兄们,坚持住,咱们的援军来了!”
眼看第一批越过呜咽河的虎贲已经到来,陈进大喝一声,挥刀砍死一个冲到自己身边的朝廷士兵。
抢夺渡口,不容有失!
百里连山鉴于自己麾下的虎贲卫,无论是在单兵作战,还是团队配合都远胜过陈进的贪狼军。
是以,第一批冲过河道的骑兵都是虎贲。
那些骑马过河的虎贲刚一到达东岸,便组建简陋的锥形阵,高举着马刀向辕门发起冲锋。
‘砰!’
剧烈的碰撞,马蹄践踏着地面的尸体,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马刀寒芒闪烁,在战马和虎贲臂力的加速下,呼啸着砍掉一个又一个人的脑袋。
“陈将军,主将有令,让你接应后续贪狼军,组织第二次冲锋!现在这里交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