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说:‘还是人才呢,十来层的楼房,都是水泥钢筋堆起来的,不能省,地呢?,肯定划拨,或在原来的基础上修,不要钱,在北京可不得了,楼面价都要两三万;税呀费呀,都要免,但内部装修和管线安装,加起来是要两三千呢!’。
这时,过医生来对虎哥说:‘马上输完了’。虎哥说:‘那就拔了,我感觉全好了’。过医生说:‘那是你的感觉,病来如猛虎,病去如抽丝,输三天吧!,不能再少了,昨天你装死,把婷婷都吓哭了,现在才好一点,就飘飘然,来,量个体温’。
虎哥问永芳:‘妳在山上吃、还是在山下吃呀?’。永芳问:‘什么意思?’。虎哥说:‘我们上面是吃素呢,妳要是回去,妳哥还不在招待所给妳摆一桌呀?’。永芳说:‘你出钱呀?,你总把别人往坏处想,我看你在心里,总是防着别人,生怕别人占了你的便宜’。
虎哥说:‘是,是,防不胜防啊!,秋香的耳坠和戒指都保不住呢!’。永芳跺着脚跑到秋香那边,她对秋香说:‘姐,妳看他,心里还惦记着耳坠和戒指呢!,戒指给我哥了,我只留了耳坠,真是小气鬼’。
虎哥在隔壁说:‘没有听到二嫂的声音呢,是不是不来呀?,你们去帮张老师做做饭,吃了午饭,就收拾东西,准备走’。秋菊说:‘学校的事儿,你们不要惦记,病好利索了,再说’。
吃了午饭,告别了张老师,到何爷爷那里打了招呼,就驱车回家;到了家里,永芳赶忙向姑妈和秋香奶奶汇报,奶奶很满意,永芳还真当事儿来办了,姑妈说:‘等会儿虎爸他们要来,你来帮我做饭’。
虎哥在后面听见了,他说:‘妈,人家是国家干部,怎能干这些杂活?,他们是干大事的人’。永芳说:‘你容不下我就算了’。姑妈说:‘不行,奶奶八十多了,不能累着了,就怕再来人,来个一二十人咋办?’。
虎哥说:‘哪会来那么多人哟!’。秋香说:‘只要人家知道了,肯定是要来的,不听他的,马上和姑妈去买菜去’。过医生说:‘既然伯伯要来,就早点输吧!’。虎哥对着过医生耳朵说了几句,就躺下扎针输液。
秋香在里屋输液,输了一个半小时就输完了,虎哥这里才输了一半。
这时,在堂屋的奶奶喊:‘来了,来了’。秋香和婷婷就奔了出去,虎哥在外屋,只听老爸说:‘你不是病了吗?,好了?’。秋香说:‘好啦!’。
过医生说:‘刚输完液,稍好了一点,能下地了,还要继续输液,注意休息,回去躺着吧!’。虎妈问:‘虎子呢?’。秋香说:‘正输着液呢!’。
虎爸问:‘奶奶还好吧?’。奶奶说:‘好!好!’。虎爸进了虎子的房间,看虎子闭着双眼,就问小虎:‘怎么样?,难受吗?’。虎子半睁开眼回答道:‘好多了!’。虎爸去摸他额头,他说:‘哦,不烧了,又是谎报军情’。
过医生说:‘输了两天液,再不降下来就危险了’。秋香说:‘昨天早上很厉害,昏迷不醒,婷婷都吓哭了,秋菊才赶快打电话’。虎爸就问过医生:‘那秋香呢?’。过医生说:‘她也病得很厉害,发着高烧,烧得恍恍惚惚的’。
虎爸说:‘咦!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发烧?’。过医生说:‘发高烧,是肺炎,马上冷敷降温,还用酒精擦身子,输了液,就明显好转了’。虎爸说:‘我是问,怎么这么巧?,两个人都得了肺炎’。
过医生说:‘说来话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现在这个结果,都好了,就万事大吉,秋香能下床了,生活能自理,再输一天,就全好了,但也要注意休息,这里叫将息,就是休养,我看营养还要加强’。
虎爸说:‘说了半天,吞吞吐吐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呀?’。秋香奶奶说:‘走哟!到堂屋去说,她回过头来,叫小虎好好休息’。就领着大家到了堂屋。
过医生说:‘反正事情过去了,说了也无妨,长话短说吧!,六一儿童节,到中心小学开庆祝会,遇到了暴雨,回来是过山下的干河沟,遇到山洪,在扶学生过跳蹬时,秋香叫山洪冲走了,虎哥就去救她,两个人都落了水,你想,天上刚下来的雨,多冷呀?全身都湿透,湿衣服穿了一个多小时’
虎爸说:‘君子不立围墙之下,知道下了暴雨有山洪,在学校多休息一会儿不行呀?,非要上演英雄救美女的活报剧’。虎妈说:‘儿子病成那样,你还在说玩笑话’。
小虎在里屋听到了,就猛的一下坐起来,对着堂屋喊道:‘你知道山洪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退呀?,我们的学生都过完了,小河上游下暴雨,又是闪电又打雷的,一会儿山洪就下来了,人跑都来不及呢!,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虎爸走到虎子的房间门口说:‘大声吼吧!’。虎妈在后面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儿子和秋香大难不死,你当是在演戏呀!’。虎爸说:‘又把我想歪了’。他问过医生:‘学生没事吧?’。
过医生说:‘没事儿’。虎爸说:‘要是学生有事,事情就大了,万幸万幸,那也不该叫秋香下水呀?,要是我和你妈、在这种情况下,我绝不让她下水’。
虎妈说:‘不叫秋香下水是对的,那儿子就应该去冒那个风险呀?’。虎爸说:‘有什么风险?,他和我都是打不死的程咬金,什么困难也难不倒,我的水性好得很,小时候在乌江里,一天要游过去,游过来好几趟,他的水性比我还好,干河沟有多少水呀?’。
虎妈说:‘起初急得不得了,来了以后,横加指责,又挑鼻子又挑眼的,你就不问问病得怎么样’。虎爸说:‘好了、好了’。虎哥又在里头吼:‘我怎么好了?啊!’。老爸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说:‘好啦!,两个同时病,一个人下床了,另一个应该是差不多了吧!,小虎身子还结实些,应该也能下床了’。
虎妈说:‘你看看,还输着液嘛!’。虎爸说;‘是,秋香输得快一点,要不就是秋香先输,不要看他们输着液,病就重了,你没有见他,吼我的声音大着呢!,肺炎我得过,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也快好了’。
他对虎妈说:‘紫云,妳去问问他,想吃点儿什么?’。秋香就赶忙进屋去问:‘爸问你想吃点什么?’。虎哥想了想,他说:‘我想吃煨得汃汃的坨坨肉,要弄蘸水’。
秋香就出来说:‘他想吃煨的五花肉,要给他弄蘸水’。虎爸说:‘好了吧!受凉发烧的腻油,他能吃肥肉,说明好了’。
虎爸虎妈就去买肉,他对秋香说:‘你在家弄蘸水吧!’。虎爸走后,秋香就进来埋怨虎哥:‘你也是‘作’人,还要吃蘸水,尽给我出难题,我可不会做’。过医生说:‘秋香,你回去躺着,我来做’。
秋香说:‘我要躺着,又要说我装病’。奶奶说:‘云书今天怎么啦?,脾气大呢!,我做吧!’。秋香说:‘算了算了,我和秋菊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
奶奶问:‘秋菊跟妳说什么了?,昨天我和熊芳埋怨她不对,也不能到处去说嘛!,老人心急,多埋怨几句就记仇啊!’。
秋香说:‘秋菊没有说,我看她眼泪汪汪的,就知道妳们说她了,她打电话不对,可是不打也不行,虎爸的脾气妳是看到的,秋菊不打电话试试,那不骂死’。虎哥说:‘确实是两头受气,两头不讨好’。
奶奶说:‘算了算了,到此为止,蘸水我来做’。虎哥说:‘我是看出来了,哪个做都不行,最后都要骂我,还是过医生做吧!’。婷婷说:‘只有我做,才皆大欢喜’。
虎哥说:‘好,妳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先炒辣椒,炒出香味即可,不要炒糊了,然后拿出来,在擂姜钵里去摏,捣碎了再舀出来,再把葱姜蒜和豆豉拿到雷姜钵里去摏,摏烂了,舀到装辣椒的碗里,加盐,加糖,味精,用酱油,醋,香油调匀,就大功告成了’。婷婷领受了任务,就去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