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医生在洗漱室,用自来水把头洗了,就回去穿衣服消毒,准备手术,趁这个空,虎哥要来手机,就给张南萍打电话,婷婷董事,她就回避,带着汪云峰去手术室那边等候。
病人已推进手术室了,没见呆子的影子,是不是换人喽!,婷婷就赶快去找虎哥,虎哥说:‘不可能’。他就和婷婷赶到手术室那边,刚走到,黄医生来了,一问才知道,还是呆子做手术,他马上就来。
等了一会儿,过医生才姗姗而来,婷婷几乎是在命令,她说:‘你可要做好了’。呆子说:‘一定,一定’。
虎哥出去打电话,婷婷就在宿舍外等着,他等了十多分钟,还没见虎哥回来,就追出去看,她心想:可不能叫他跑了;在门口,正好遇到虎哥回来,婷婷见他满面春风,笑容可掬,她就问:‘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呀?’。
虎哥说:‘今天股市不错,大涨了百分之五,我们那些股,大部分都涨停了’。婷婷说:‘涨停了也才百分之十,也没有多少’。虎哥说:‘哦,你还嫌少啊?过去在底部,才三四块一股,现在二十块了,百分之十是多少?,快两块了,基数大了…’。
他兴致勃勃拉着婷婷到树下,点着了烟抽起来,抽了几口,他才继续说:‘已经五浪了,现在这股民,已经快疯了,但是还没有疯,成交量还没有上去,现在的成交量,还没有赶上上一波牛市的成交量,现在盘子大多了,天量应该是上一拨牛市的两三倍才对,再等等,张南萍和我的看法一致,现在大盘股还没有多大的动静呢!’。
他兴奋地说着,婷婷看他像个小孩儿那样,她也是似懂非懂,就对虎哥说:‘秋香姐说了,不要叫你看股市,你看你现在瘦得…,怪不得秋香姐心疼呢!’。虎哥抽了口烟,吐出一个圈圈儿来,他说:‘不听她的,我就要发财了,以后分点给你’。
婷婷说:‘我不要’。虎哥瞥了她一眼,他说:‘你也要自己想法子置办点嫁妆不是?’。婷婷说:‘秋菊姐五一就要结婚了,她也没有置办什么嫁妆!’。
虎哥说:‘置办了,房子有了,家电买了,首饰有了,衣服被子都有了,还要啥?’。婷婷问:‘秋香姐呢?’。虎哥说:‘都有’。
虎哥看汪云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就过去跟他说话;汪云峰一向少言语,只知道干活,就是在家里,和父母,老婆,孩子,也没有什么话说,虎哥问他:‘你们搬这边来,还习惯吧?’。
汪云峰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虎哥又问:‘在这边干活怎么样?,累吗?’。‘嗯’,他又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今后呢?’。
虎哥一听,他明白了,汪云峰是说,现在寄人篱下,始终不是自己的家,今后咋办呢!;虎哥说:‘今后就这么办,你看何爷爷何奶奶,都八九十岁了,江抗叔比你爸还要大一点,建明一家到北京去了,我想,他们老了,干不动了,建明要把他们接到北京去呢!,这些家业,只有交给你们了’。
汪云峰又哼了一声,就再不吱声儿了,虎哥也不知道他听明白没有?,他又说:‘这房子是七十年前立的,你看,两个厨房,是住两家人的,开始是何爷爷和我们家,一家住一边,我爷爷腿不利索,就搬进城里去了,后来龙爷爷家搬来住,一直到工作了才搬出去,现在你们住着,明年拆了,修新房子,你还住在这边,以后,山上的所有住户,都要搬到坳口那里,不要分开住了,那些小块的地也不种了,要退耕还林,种栗子,种核桃,种花椒,在猪圈那边,修智能玻璃温室,搞一个农业示范区,发展绿色环保、观光旅游、休闲农业’。
汪云峰听了,一脸惊愕,显得紧张,他说:‘农民没了地,就没有活路了!’。虎哥笑道:‘土地流转,都集中一块,按地分红,种的树不用多管,只是收的时候忙一点,凡是出工的都给工钱,平时在温室打工,也给工钱’。
汪云峰说:‘又要像过去那样?,是吧!’。虎哥说:‘不是,是集中起来经营,使用权还是自己的,今后地交给江抗叔,他每年要给钱的,不是白收,所有人都不种地了,都在他的农场做工,他按月开工资’。
汪云峰说:‘他哪来那么多钱呀?’。虎哥说:‘他找人集的资,要把围墙那边的地,盖成智能玻璃温室,一年要收几百万,还有核桃,栗子,花椒,收入大着呢,还怕没钱发工资?’。
汪云峰问:‘围墙那里的地只有二十多亩,一年能收几百万?,种啥呀?’。虎哥说:‘水果,草莓,经济作物,春节时,我在北京看,草莓要卖四五十元钱一斤,一亩算产三千斤,二十亩就是六万斤,就算二十块钱一斤,就有一百二十万,每年不用多了,种两茬,就是二百四十万,修温室要投资三百万,三十年折旧,一年才十万,赚那么多,你还怕开不出工资?’。
汪云峰有些疑惑,虎哥继续说:‘今年我们修公路,从城里到陈家沟,再上山到观音阁,夏天要把中心小学和山上的小学修好,收了麦子就准备修温室,明年还要修观音阁’。
汪云峰更加疑惑了,他说:‘哪来那么多钱呢?’。虎哥说:‘有,有,你站在梯子岩看陈家沟,活动房都安好了,买了好多机械,马上就要开工了’。虎哥问他:‘你上了几年学呀?’。汪云峰说:‘没有上过学,是小时候在家里,爸妈自己教的’。
虎哥说:‘还好,总算识几个字儿,你爱人呢?’。汪云峰说:‘她上过中学’,虎哥说:‘你爸妈都识字,还不知道读书的重要?,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婷婷不满地埋怨虎哥,她说:‘虎哥,你尽宣传这些封资修的东西’。虎哥不以为然,他笑着说:‘有个名人说,知识就是力量,知识不就是从书本里来的吗?,当然,实践也出知识,总之,读书很重要,尤其是山里的孩子,读了书,往往能改变他们一生的命运’。
婷婷知道说不过虎哥,她就转移了话题,她说:‘虎哥,你的钱够多的了,为什么还要拼命挣钱呢?’。虎哥笑了,他说:‘有关钱的传说很多,什么人为财生,鸟为食亡,当然喽,钱不是万能的,但一定是不可以缺少的,我要不赚这个钱,就让别人赚走了,很多人拿钱去办坏事儿,我却拿钱来办好事,帮助弱者,做一些惠民的事情,比如修桥铺路,资助教育,为国家培养,…’。
正说着,手术室门开了,过医生和黄医生走了出来,黄医生说:‘一会儿病人就推出了,啊!手术很成功,病人不方便,是不是叫家属留下来陪一下呀?’。虎哥犯难了,汪云峰留下,家里的活路就没人做,他就和汪云峰商量,汪云峰说:‘得赶快回去,该去喂猪,收牲口了’。
虎哥不知过医生怎么了?好像情绪不高,她叫婷婷去把黄医生请出来问问,怎么过医生没精神呀?,是不是手术…,。黄医生说:‘累了,那天在陈家沟抽的血多了,还没有恢复过来,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你们谁留下来呀?’。
虎哥说:‘谁也不能留下来,等他醒了,我们去接云峰他妈来,要不,我们把病人接回去算了,在医院也是躺,在家里也是躺’。
黄医生说:‘年纪大了,要观察一下,再做一次治疗才能回去!’。病人推出来了,是局部麻醉,病人还能说话,汪云峰问了问病人的情况,三人就赶快回梯子岩,到家时,正好是喂猪收牲口的时间,汪云峰和他妈讲了几句话,就忙去了,正好秋香秋菊,带着狮子狗去送学生回家,虎哥说:‘我要送汪云峰他妈到医院去,就在城里吃饭,回来怕天就黑了’。
秋香说:‘妙青师父的侄孙来了,拿来好多东西,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你早点回来吧!’。
虎哥马不停蹄,和婷婷一起,拉着汪云峰她妈王丽娜,就到医院去了,在医院看见汪一凡,精神尚好,他自我感觉不错,虎哥就和婷婷放心地回来了。
到了家里,饭已吃过了,秋香妈怯生生地问秋香的奶奶:‘我去端两碗米粉吧!’。秋香奶奶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她的话,这女婿如今瘦得不成人样,哪能随便将就呢!,她就滿脸笑容地走过去问:‘小虎,想吃点儿啥呀?,奶奶给你做’。
小虎说:‘随便,家里没有饭了,就去端米粉吧!,我们自己去吃好了’。
秋香奶奶一摆手,就叫秋香她妈去端,秋香奶奶说:‘叫他们多放点臊子,要脆臊’。小虎问:‘怎么?,臊子还分好几种?’。
秋香奶奶说:‘是有几种,总是变着法儿涨价不是,可以选,但要贵一块钱,脆臊,就是肥肉切成一颗一颗的,把油都要熬出来,这油渣不就脆了,他得了油,油渣也卖出价钱来了’。
秋香妈回来了,米粉是粉馆的伙计端来的,虎哥才吃几口,秋香奶奶就说话了,‘小虎,你看明亮的喜事咋办呀?’。小虎说:‘我还真没有想过’。秋香奶奶有点生气了,她说:‘明亮和秋菊也没个主张,不要轿子,也不用骑马,说走着就过来了’。
秋香妈说:‘走怕不行!这就留下祸根了,以后两个人吵架,男的说,谁请妳来的嘛?,是你自己走来的唦,如果是坐轿子来的呢,女的就好说了,你当我愿意来呀?,是你们用八抬大轿接我过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