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路上,虎哥才问:‘都是谁呀?’。王跃进说:‘不是要会计和出纳吗,是王娴丽她们几个’。虎哥想起来了,那不是秋香的同学吗?,他说:‘好哇!,他们想来,说明对我们有信心嘛!好,你做主,哦!以后公司的事儿,都是你来管,江抗是法人,董事长,他老了,家里的事儿都忙不完,你是ceo,全靠你’。
王跃进说:‘江抗叔搬下山来也可以嘛!’。虎哥说:‘家里的老人八九十岁了,他离不开,为什么要他当法人呢!,原来呀,是想挂靠在村委会的,他们都不同意,挂靠了,企业就成集体的啦,就怕保不住资产呢!,何必在马头上套笼头呢!,所以就要明确,这是私企,昨天镇里还来电话,要加强党的建设,要建党的组织,何江抗谢绝了,成不成立是企业的事儿,成立也可以,我们不设专职,由公司的领导兼任,今后的牌子就挂在县城里,建筑工程集团公司’。
王跃进说:‘集团的牌子大呢!,人怕出名猪怕壮,不要招惹是非了’。虎哥说:‘你们自己做主,我虽是出资人,但不管事,你统管起来,何江抗也不管,不要多头领导’。
车子到了龙爷爷家,卸了一台电视,到了玉琳阿姨家,又卸了一台,车子到了秋菊家,卸了三台电视,一台电脑,正好一家一台电视。
车子回到家,准备拉着全家到招侍所去吃晚饭,秋香把虎哥拉到一边说:‘真不要脸!’。对秋香没头没脑的话语,虎哥也摸不着头脑,他问:‘谁又惹你生气了?’。
秋香说:‘还不是我姥姥,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说他孙子,就是我表哥,不愿意在医院,要上我们这里来’。
虎哥招手,叫王跃进过来,跃进来了,虎哥说:‘我说不管的,人事你做主,秋香她表哥想来这里’。王跃进说:‘我们这里是下力的,他能干啥?’。
秋香说:‘是医院的医生,他想来这里’。王跃进说:‘好哇,我自己感到才疏学浅,胜任不了,我自荐当他的副手,如何?’。
虎哥说:‘学医的,搞不了管理,当干部我看不行,如果公司要医生,也要了解一下,工作怎么样?,我们这里不养闲人’。秋香说:‘人是老实,你想有我外婆,她不把这子子孙孙管得服服贴贴的’。
虎哥问跃进:‘工地要不要个医生呀?’。王跃进说:‘照说是要配的,我们单位都有,只配一两个,在野外施工,大大小小的工伤少不了,这个工作,比蹲在医院苦多了,要是想来清闲,趁早不来’。
虎哥说:‘叫他找你吧!,可不能轻易砸了铁饭碗,收不收、你做主吧!’。王跃进说:‘看看,又推给我,给我出难题不是?’。
秋香说:‘什么难题嘛!,你看有用就留下来,没有用就不要,你叫我们怎么出面嘛!’。
王跃进说:‘行,叫他来找我,我跟他谈谈,能用就留下,你们可说了,把权交给了我;还有个事儿,我找了两个技术员’。
虎哥说:‘那是你的事儿,我们真不管’。王跃进伸出一只手来,他说:‘钱’。虎哥说:‘我不是给黄三儿说了,找何江抗去,钱在他那儿,你们自己联系,今天去吃饭,主要是欢迎你和你的朋友,加入我们这个公司,另外就是欢迎秋菊回来,你们坐轻卡,我们坐奥迪,走!’。
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这一个星期,都是忙着改造厕所的事儿,安水泵和接水管,一天就干完了,可是修卫生间,改造厕所,却用了一个星期,看来比北京的工程队差多了,准备今天验收,张师傅的意见,上午抓紧时间,如果试好了,算清账,就去忙其他的事。
虎哥爽快地答应了,他说:‘试吧!,觉得好用就行’。张师傅领着虎哥,和秋香秋菊,就来试用验收;电的部分,虽是电力公司干的活,张师傅还是领着大家。从电闸开始,配电箱往下,一项一项的检查。
秋香说:‘其他都好,就是卫生间的电热水器,做的架子太难看’。虎哥说:‘何爷爷说,这个学校,是五八年修的,五十年了,严格来说是危房,墙体挂不了热水器,承受不了,只好做个木架子,也是为了安全,虽然难看,但很实用’。
张师傅的帐,他早就算好了,材料费剩得多,除了工钱,还剩一点钱,虎哥说:‘你们留着抽烟吧!’。
提到烟,张师傅马上拿出烟来,递给虎哥,他说:‘来一支吧!,提提神儿’。他拿出打火机来,把虎哥的烟点着,虎哥感到,他还有话说,虎哥不问他,只等他开口。
等了一阵,张师傅说:‘我们工程队小点,才一二十个人,大工程做不了,小工程又不多,看我们这几个,手艺又不行,你看能不能照顾我们一点?,挂到你们的公司’。
虎哥问:‘挂靠,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张师傅说:‘当然好处多了,这样、大工程我就敢接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嘛!,你们机械又多,技术也好,我们忙不过来时,你们来两个人帮一下,我们的资金嘛!,没有什么,属于穷光蛋,你们支援一下,我们就过了关’。
虎哥问道:‘这对我们公司有什么好处呢!,现在都是讲双赢呢!’。张师傅说:‘也有好处,如果有大工程,比如要修栋楼,我们拿不下来,对于你们,这算小工程,你们也看不上,如果我们合作,这工程就拿下来,分包给我们,再比如说、要用机械,你们的机械闲着,租给我们,你们收了租金,我们就解决大问题’。
虎哥听了,只是他们得利,对公司并没有多大好处,他就推托说:‘我不管事,现在是王跃进管,只要他同意了,那就合作吧!’。
张师傅说:‘我问过他了,他是同意的,他们原来单位,和小单位也谈合作,你要用机械,时间短,人家就算借用,时间长了,就算租,有些小工程,你们忙不过来时,就分包出来’。虎哥说:‘那好,他同意了就行’。
送走了张师傅,秋香突然想起,她说‘一二年级太小了,不是说要住在学校吗?,陈家沟小学就是这样,你总不能叫六七岁的孩子,一天走一二十里地吧!’。
虎哥说:‘好,那就准备准备吧!’。秋菊说:‘要准备草垫儿和草席,被子自己带嘛!’。虎哥说:‘下午,我们就进城去买吧!’。
二月二十七日,只剩两天就开学了,先要去家访,一家一家动员子女来上学,从梯子岩往里走,二十多里地只有几十戶人家,小学的适龄儿童,按何江抗的登记表查,只有二十九名,上午走了十多家,都答应得好好的,孩子的爸、大都外出打工去了,孩子在家没人管,既然学校叫去,也是求之不得。
下午接着上午往里走,那边路窄,手扶拖拉机和农用小汽车,勉强能通过,通过时,路边的枝叶,刮得噼里啪啦地响,虎哥的越野车进不去,只好把车子放在半路上,走了十来家,前面的山沟里,就剩最后一家了。
江抗叔介绍说:‘这家姓汪,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子,汪家最远,时间不早了,没有办法,只好明天来’。在回来的路上,虎哥说:‘以后不论谁来,都要带狗,这样,不论碰到坏人,或者是遇到豺狗,都不用害怕了’。秋菊说:‘牠不跟你走怎么办?’。
虎哥说:‘不是现在是喂狗粮吗?,妳们一个人上午喂牠,一个人下午喂牠,牠和妳们有了感情,知道妳是牠的衣食父母,就听妳的话了,甩都甩不掉’。
虎哥刚说完,秋菊就抗议说:‘哥,你又变着法骂我们了’。虎哥不解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秋菊,秋菊说:‘你说我们是牠的衣食父母,还不等于骂我们啊!’。
虎哥笑道:‘这主要是从情感上来说,外国人,还有和狗结婚的呢!,也有的人,要死了,立下遗嘱,把万贯家财留给宠物狗’。
回到家里,何爷爷正坐在门外的条凳上抽叶子烟,他觉得,抽纸烟,劲不大,还费钱,现在改抽叶子烟了,他巴嗒完了最后一口,然后在鞋底上磕掉烟灰,他听江抗汇报了今天的情况,他说:‘老汪家的工作不好做呢!,明天我和她们一起去’。
虎哥说:‘有什么不好做的?,拿钱让小孩子去上学,还不去呀?’。爷爷说:‘就他一家住那条沟里,离他们最近的那家,也离他家有二里地,特别封闭,他们家又很少与人来往,进出山,只到我这里来,因为他家搬来的时候,我帮过他’。
虎哥很有兴趣,他就问爷爷:‘老汪家什么时候搬来的呢?’。爷爷说:‘是困难那几年,可能是六零年吧!’。虎哥问:‘他们为什么要搬这深山老林来呢?’。
爷爷说:‘总有原因吧!,这个不能问,我们来这里时,人家也不问,总是在外混不下去了才来这里,所以不要问;来了以后,就要开荒种地,还要先搭个草棚子,还要吃不是,是我看他可怜,才帮他,借给他工具,借给他粮食,后来我也没有要他还;开始就一个人,第二年他出去,带来了一个姑娘来,就成了夫妻,算是一家人了;男的叫汪一凡,女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