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大姐偷开保险箱(2 / 2)

三月桐子花 蔡垣 2908 字 2020-06-11

他迅速地、把两只保险柜的密码换了,还放在床下;他反身出屋,大叫委屈,他顿脚捶胸,大叫大喊,‘我不想活了’。

大家却无动态于衷,虎爸冷冷地说:‘你看你,呼天唤地的,不像个男人’,他高声说:‘大家也累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虎子和秋香送建明淑英回去,记着地方,明天你去搬家,秋菊也跟着去吧,仙南、妳开车走吧!’。

虎哥说:‘哦,我的官司就算了,损失那么大,你一句公道话都没有,我要是告到法庭,哼!你们吃不了,就兜着走’。虎爸不屑地说:‘你去告吧!,那东西来路不正,还不知道送谁进班房呢?’。

虎子说:‘我算明白了,还虎毒不食子呢!,我们家正好相反,我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到家还算计我,什么打虎要有亲兄弟,打仗需要父子兵,全是假的,我被人前后夹击,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哟!’。

虎爸说:‘你不要想不开,你真要是想不开,那两个保险柜的东西都是我的了’。大姐说:‘我怎么只看到一只呀?,我说呢!,没有看到项链,玉镯,挂牌,这些大件儿,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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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转眼又过了一年,何江抗高中毕业了,他准备去考大学,县里没设考场,全专区只有一个考场,考场设在专区,江抗要到专区去赴考,有四百里路,汽车一天就到了,他准备过两天再走;还要去买支钢笔,这个要到上街文具店去买,他刚走,就有人来找他,赵婶对来的姑娘说:‘江抗买东西去了,妳坐吧!,一会儿就回来’。

来找江抗的是一个姑娘,她和江抗高矮差不多,也许还稍高点,白晰的皮肤,大眼睛,瓜子脸,赵大婶紧盯着姑娘看,看得姑娘都不好意思了,她就问姑娘说:‘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没有见过呢!,叫哪样名字呀?’。

姑娘说:‘我叫花靖芳,很少到街上来,大婶你不认得!’。两人就闲摆起来,赵大婶问:‘花姑娘,妳找他干啥呀?’。花靖芳说:‘我叫花靖芳’。她不想叫赵大婶儿叫她的浑名,她说:‘大婶儿,不能叫花姑娘呢!,那是rb人乱叫我们的’。

赵大婶又问:‘找江抗干啥呀?’。花靖芳说:‘马上就要高考去,我想问他,是坐车去还是走着去?,他要是走路去的话,正好我们可以做伴,我坐不得车,闻到那个气油味、我就要吐!’。赵婶说:‘可能坐车,我把钱都给他了’。

花靖芳听了这话,转身就要走,这时江抗回来了,他问花靖芳有什么事儿?;花靖芳说:‘我想问问,你是坐车走,还是走路去考试,大婶说你坐车走,那就算了,我闻不得汽油味,要走着去,想找个伴儿呢!’。

江抗说:‘好!到里头坐一会儿嘛!’。他就把花靖芳领到里屋,两人谈了好长时间,姑娘走时,赵婶说:‘吃了饭再走嘛!’。这是客气话,姑娘哪能听不出来呢!,她就说:‘不了,谢谢大婶’。说话时,赵婶看到她眼圈儿红了,饱含着泪水。

大婶儿看着她的背影,对江抗说:‘和你差不多高呢!是北方人吧?’。江抗说:‘是’。赵婶儿说:‘我说那么高呢!’。江抗说:‘没有我高,她骨头架子小,显得高一些,比我还矮一点呢!’。

赵婶问:‘她哭过了?’。江抗说:‘是’。他叹了口气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父亲出了点事’。赵婶问:‘杀人啦?’。江抗说:‘那倒不是,她父亲最近提前退休了,没有了工资,也就没有了生活来源,几块钱的汽车票都买不起,她是来约我一块走着去赶考’。

赵婶说:‘不会吧!,说得那么可怜,几块钱都拿不出来,她说是闻不得那个汽油味!’。江抗说:‘’人家怎么好意思说没有钱嘛!’。赵婶儿说:‘唉!百货公司那个老杜,你认得不?,病了几年了,人家怎么有工资呀?’。江抗说:‘哪个老杜?,我不认得’。赵婶儿说:‘是南下干部,还是过去打仗时留下的伤,有一两年没工作了,工资还不一样拿,少拿点,还不是吃不完!’。

江抗说:‘花姑娘家爸…’。赵婶儿马上纠正他说:‘不要乱叫,那是rb人叫的’。江抗笑了,他说:‘平时大家都喜欢这样叫她’。赵婶说:‘缺德,女的不是人,不准乱叫,肯定是没有人跟她搭伴,怪不得眼都哭红了’。

江抗说:‘本来她不想去考的,她妈劝她去,今后也好给她爸一个交代,这是后妈,她亲妈是抗战时死的,这后妈又生了两个弟弟,他父亲一退,家里就断了财源,妳想,她哪有钱坐车呀?’。

赵婶儿说:‘她说是闻不得汽油味儿、才走路的’。江抗说:‘人家怎么好说,没钱坐车呀?,就她家里那个情况,一天恍恍惚惚的,考学没有多大希望,这花姑娘可惜了,模样儿又好,蛮聪明,过去考试都在头几名’。

赵婶儿叹了口气,他说:‘非要读那个大学不可,做其他事情不一样吃饭?’。江抗笑道:‘妳给她安排一个工作?’。赵婶说:‘做点儿小生意,总是可以吧?’。江抗说:‘花姑娘没法安排,做小生意也不行,做生意的工商户,都公私合营了,加不进去,你这个小摊摊儿,还是赵叔的面子,要不然,也要掀了’。赵婶叹了口气,她说:‘挺可怜的,能帮还是要帮一帮’。

他们正说着,赵云书和何胜利就回来了,两个人也不叫人,就往里走,到了屋里,云书端着茶壶就喝,也不倒在杯里,云书喝完了,胜利接着喝,赵婶叫江抗看着摊子,自己去后边做饭,她走到屋里,对云书说:‘儿子,我们是前世有仇,你回来,不要说叫啦,招呼都不打一个’。

云书说:‘现在我们俩的脚、还有点儿肿呢!’。他转过来对妈说:‘妈!你问都不问一声,你不心疼你儿子,可胜利是何伯伯家的幺儿,是心肝宝贝,你总要装个样子,心疼他几句吧!,我们在学校吃不饱,回家来也不让我们吃饱!’。江抗走进屋问:‘你们吃不饱?’。

胜利说:‘我要是坐在教室里不动,也就够吃了,一天六十里地,还要挑几十斤的煤,哪能够?’。江抗说:‘不是说才十多里地吗?怎么有六十里呢?’。这一下,激怒了胜利,就冲着江抗喊:‘十五里地,一去一回,是不是三十里?,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是不是六十里,还要挑几十斤的煤,谁受得了,上次是三个星期,我们俩的脚都肿了,这次又去两个星期,回来了一个星期,脚还没消肿’。

云书说:‘不要说了,我妈说了,我们前世有仇,家里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说那么多屁话干嘛?’。胜利说:‘我不说他们能知道吗?’。云书说:‘你说了有啥用?,你和我都是后妈生的,有饭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大片大片的腊肉,下辈子吧!’。

赵婶说:‘你们想吃腊肉就说嘛!江抗,你去拿板凳来,取块腊肉,今天要撑死他们’。

吃中午饭时,两人也不说话,大片大片的腊肉,吃得满嘴是油,嘴唇也沾满了油,还从嘴角流了点下来,最后还剩一片,云书就夹给胜利,胜利又夹给云书,两人谦让了一番,最后云书就不客气了,他就几口吃了。

云书妈说:‘你们两个还谦让,也不知道谁是客,谁是主,夹来夹去的’。云书说:‘当然我是主,他是客’。云书妈说:‘那最后还是你吃了,应该留给客人唦!’。云书说:‘我们两个好得很,从来不分彼此,什么时候都在一块,他们都说我们俩穿一条裤子’。江抗说:‘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怎么成天在一块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