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问淑英:‘你们炒不炒股啊!’。淑英说:‘结婚后生了两个孩子,后来就是病,哪有精力搞这些?’。
坐在虎哥身后沙发上的,是虎爸和胜利叔,他们在谈建明两个舅舅的事,虎哥就问建明:‘文辅叔和文弼叔都好吧?’,建明回答说:‘都好呢!,文辅舅舅单位分了房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文弼舅舅和大舅婆住一起,也很好’。
虎哥说:‘文弼叔特别会讨好,大舅婆很喜欢他,要不是我爸带他们到武汉,大学肯定考不上,最多在乡里教书’。
建明说:‘那是那时的政策嘛!,你爸和我三叔还不是那样,听说是趁我爸妈结婚,在家里最忙的时候,偷了一百块钱,两人就跑了,胆子真大,听说坐了四天汽车,四天火车;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三岁,真了不得呀!’。
这时、马秀婧推门进来了,大姐忙对小虎说:‘房子和看病的事儿,你不用说,我来说’。
马秀婧进来,看到坐在里头的虎爸和虎妈,马上上前问好,看到坐在边儿上的胜利叔,也去问候,虎爸说:‘好、好,’。他指着胜利叔说:‘这是小虎的叔叔和婶子’。虎爸又接着介绍建明和淑英,马秀婧都一一点头致意,虎爸很满意,哎呀!,真是书香门第,礼节周到。
大姐过来,拉着小马说:‘来,坐下说’。小马就坐在白丽丽旁边的椅子上,大姐说:‘小白今天来了,她问股市的事儿,说她等不起了’。小马说:‘白姐,不能急,也许要一年半载,行情起来,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如果谁能预测,他岂不发了大财?’。
大姐凑过来小声骂道:‘你个傻鱉,是虎子垫的钱,你一个子儿没掏,有啥等不起的?’。
马秀婧说:‘才两个月嘛!,少则半年,要有思想准备,现在是在底部,这是所有人的共识,这两个月,高抛低吸,还有十多点的收益,不算少了’。
一提到钱,白丽丽又来劲儿,她笑眯眯地说:‘十多个点,每人也能分几百万了’。小马说:‘主要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抓住了两只妖股,现在科技股涨得高得很,哎!,也是一般的效益,抄到五六十了,有的已经上百,哼!每年只不过赚几分钱,好的才几角钱,要说发展,以后也很难说’。
大姐说:‘不过效益好,他完全可以靠自身的资金滚动发展,这个主要是炒作,你眼红了,买进去他就跌下来,套你没商量,你要割了肉,它又涨起来了,这都是庄家操纵,低价吸筹,价高出货,正好和散户相反,散户呢!,是追涨杀跌’。
她提高了嗓门说:‘所以,涨高了坚决不买,不能在高位接盘,跌了,也不要随便割肉,把筹码交给庄家,我看小虎,这个策略是对的,在底部,高抛低吸,始终满仓,反正钱是我自己的,不是借来的,守株待兔,潜伏着,等待时机’。
大姐对白丽丽这种急躁心情,也很反感,她不说了,就转移话题,她对小马说:‘原想把平房借给妳结婚的,妳不要,结果借给了梅花,还不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经过一番装修,呵!漂亮极了,古色古香的北京四合院,…’。
马秀婧感叹道:‘真是装修得蛮好’,看那样子,小马也十分后悔,大姐说:‘怎么样!,如果春节结婚,我想想办法,也许可以弄到房子,妳要等二期,还有一年多呢!’。
小马说:‘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在乎多等一年?’。大姐说:‘你是可以呀,可是博士都过三十了,人生有几个三十呀!’。
小马马上回过味儿来了,看来大姐这里有戏,她就急切的问:‘大姐,你说说,想的什么办法呀!’。大姐问:‘你真想听?’。小马点点头,大姐说:‘你看那边,沙发头上坐的那一对儿,是我家表亲’。
小马说:‘你们家、哪来那么多表亲呀?,秋香秋菊都是’。大姐说,我的姥姥是她姑婆、姑奶奶,小马问:‘那秋香和秋菊呢?’大姐说:‘秋香的爷爷是我奶奶的叔伯兄弟,哎呀!圪垯亲,爷爷那一辈儿走得近得很’。小马儿焦急的问:‘说说,是什么办法?’。
大姐说:‘那一对吧!,是来看病的,估计也得一年半载,住在我们家里,也不是长远之计,所以老人家就叫虎子想办法,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解决,看来这人一贱,你真没办法,不踹他两脚,他放不出一个屁来,小虎没办法,就去找人商量,回购两套房子,不是有买十套房的吗?,人家不是自己住,是做投资的,他拿来还不是出租,或者卖,你说借也可以,等二期完了,再还他也行?,怎么样?,给妳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
马秀婧说:‘妳不是说、是给妳那老表弄的吗?’。大姐叹了口气,她说:‘不是老人家还想着妳吗?,要了两套,表哥他们是暂住,住两室一厅的就行了,比起他们在外边租房子,不知好了多少倍呢!’。
马秀婧尴尬地说:‘我现在首付可没有钱交’。大姐瞪了她一眼,她说:‘交什么交?,先住进去再说,没有妳这么老实的,上次搞基金入股,就妳一个人把钱打了进去,小白他们都没打;弄到了,我去把钥匙拿来给妳,就行了,春节还有一两个月,交钥匙大概要到一月中旬,妳现在就可以准备了,房子是精装修,没有必要再搞了,买了家具,也可以先放在平房四合院’。
小马忙说:‘不用不用,交了款,拿到钥匙再提货也行’。
正在大家谈得热烈,冬梅进来向虎哥请示,喝什么酒?什么时候上菜,虎哥不敢擅自做主,就去问老爸,虎爸说:‘喝茅台酒,那就上菜吧!’。服务员送来了热毛巾,大家擦了脸,又擦手,菜上好了,大家就上桌。
斟上了茅台酒,虎爸要求,除了要开车的,都要喝,实在不行,就以茶代酒;大家都来给几位老人敬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服务员撤下残汤剩菜,更换了碗碟,又送来了热毛巾,虎哥有些诧异,心想,这是怎么了?,这么排场周到。
虎爸快七十岁了,不像年轻时那样,已不胜酒力,就开始演讲,他说:‘感谢何胜利同志,多年来,对我们在汉的那些亲人的照顾!’。虎哥见他舌头发硬,说的不太利索了,就问他:‘你能说全我们在武汉的那些亲戚吗?,说全了,我愿罚!’。
老人说:‘哦,不一定说得全,你姥姥一家,大姨婆一家,这两家都是官僚,胜利一家,你大伯一家,胜利二哥一家,现在到深圳去了,还有小虎的两个舅舅,哦,还有姑奶奶鲍家,还有…’。
虎子说:‘记不起来了,还有建明他两个舅舅,施文辅和施文弼呢!,还有小铃子一家’。虎爸不糊涂,他说:‘铃铃嫁给胜利他二哥了,他妈不在了,还有什么家?’。
又换了菜,上的是生猛海鲜,大家又喝了一回酒,虎爸就要给建明和淑英介绍白丽丽和马秀婧,虎哥说:‘老同志,可能喝高了,已经介绍过了’。虎爸又像想起了什么?,他问小马:‘唉!怪了,你们全家都学医,怎么你不学医呀!。
小马说:‘从小就没有这个兴趣’,虎哥打趣地说:‘肯定是对钱感兴趣,才去学的金融’。
虎爸对大姐说:‘以后建明他们看病,妳领着,哪天先去院长家咨询一下,小虎忙呢,人家是干大事业的,打扰不得’。他的话语中,带有讽刺。
虎爸又对胜利叔说:‘建明就暂时住我这里,怎么也比在外面租房方便,两个人很有志气,很好,万事不求人,你有病人不是?,怎么不求人呢?,当年建明的爷爷和我父亲,在梯子岩,真是山穷水尽,想求人而没人可求,还不是靠妙常师父,和陈家黄家的帮衬,才走到今天’。
虎爸喝了几杯酒,好像是喝多了,说起来没完,他说:‘梅花她爷爷也是,把我父亲他们安排好了,才回湖南去找部队的,临走时,三人还打天口检查站,弄了一些浮财;老一辈的人,有深厚的革命情谊,很亲,走得很近,是命运把他们捆绑到了一起,没有分彼此,今天,老人一个一个都走了,子孙都长大成人,天南海北的,来往少了,但大家还是要互相关心,如有困难,大家要互相帮助’。
他继续说:‘前两年,胜利叔要小虎投资,他眼都没有眨一下,一掏就是几千万,不要说是投资,就是生活上有困难,我们也要尽力帮助,胜利知道,我俩从贵州出来时,在小虎奶奶那里拿了一百块钱,那时做百货羊皮,桐油生意,钱都放在小虎奶奶那里,没有分彼此的;只是到了你们这一辈,倒是生分了,到了北京,也不来家里看看,你爷爷难过呢’!。
他继续说:‘也不知、是人穷有志气,万事不求人,还是怕我们有钱了,六亲不认;说起来,小虎的姥姥,是你爷爷的亲妹妹呢,你那两个舅舅,还是我和胜利带到汉口的,你大姑奶奶没有小孩,哦,我就跟胜利商量,把他俩过继给大姑妈,过继了,文辅就是不叫妈,我说你不叫、我叫,我叫了以后,文弼才叫的,说是过继,姓都没改,还姓施,只是由大姑妈来抚养’。
看来是喝高了,胜利叔说:‘得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说他做哪样?我从小就受你领导,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我们过去,你现在连小虎都领导不了了’。
这一下,剝了虎爸的面子,他还要说,虎哥连忙起来,招呼大家吃菜:‘来、来,吃菜,吃了老同志继续说,我的耳朵听着呢!,来,我以茶代酒,敬胜利叔和婶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