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生气了,她说:‘秋菊,妳成天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虎哥进来了,他对秋香说:‘秋香,妳好狠哪!,秋菊就是说错了话,也不至于,把嘴撕烂吧!’。秋香把话岔开,她问:‘怎么没吃就回来了?’。
虎哥说:‘就喝了一杯酒,我说还有事儿,吃了几口菜就回来了,还是回来吃好,馆子里的菜,油腻得很’。秋菊轻蔑的说:‘我知道!’。虎哥问:‘妳知道什么?’。秋菊说:‘我们都没吃,怕是你吃不下去呢!’。
虎哥瞪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秋香把信递了过去,虎哥接了;他翻过来、看是谁写的;他念道:‘赵虎侄收’。他喃喃地说:‘谁呀?’。他把信拆开,看了后边儿的落款,‘胜利叔’,他对秋香和秋菊说:‘你们看,写这么厚,哪有那么多感谢的话呀!’。
秋香说:‘不会吧!,借房子才几天呀,也许汉成还没有对胜利叔讲呢!’。虎哥看了信,他抬起头来对秋香说:‘他们那里,还要融资,搞得不错,弄得好,明年就可以上市’。秋香问:‘他们准备融多少啊?’。虎哥说:‘五千万’。秋菊伸了舌头,她说:‘我的妈呀!,五千万,我们县、也就是几千万的财政收入呢!’。
秋香小声地问:‘你怎么想?’。虎哥说:‘就凭老赵家和老何家的关系,只要用到正道儿上,送都是要送的,何况搞得不错;今后可能还要上市,那回报一定很丰厚’。他停了一会儿说:‘钱不是问题,想投资的人不少,胜利叔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秋香问:‘你看看信是什么时候来的?’。虎哥看了信上的日期和邮戳,他说:‘一个星期了’。秋菊说:‘那就快打电话吧!,不然误会了,人家还认为你,财大气粗不理那个茬呢!’。
虎哥在手机里找胜利叔的电话,找了半天找不到,怎么没有了呢!;他想起了汉成,就在手机里找,也没有汉成的电话,他拍了拍脑门儿,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删了呢?’。
他找到了梅花的电话,一拨就通了,虎哥说:‘今天开始装修了,妳忙就不用来了,装修好了再来看也可以’。问了汉成的电话,虎哥录上了,就给汉成打电话。
汉成接了电话,就忙着说感谢的话,虎哥挡着他,问他爹的电话,汉成说了,虎哥马上就给胜利叔拨电话,电话通了,虎哥就赶忙检讨,他实话实说:‘最近忙!信放在抽屉里、忘了!’。
胜利叔说:‘汉成来了电话,没想到梅花是梅叔叔孙女,这世界太小了,汉成人老实,不善交际,离你们近,也不去看看云书伯伯,不懂事’。通完电话,虎哥把账号记下来,用手机照了相。秋香说:‘还是要找个记事本,记下来,免得弄丢了’。
虎哥一边给小杨打电话,一边儿对秋菊说:‘要是能上市,那可不得了,秋菊、到时妳的嫁妆就有着落了’。秋菊说:‘光我吔!秋香不给?’。虎哥说‘自然少不了她的’。秋菊说:‘不稀罕,我们靖南农村,呵!哪家不是前后一二十挑,什么电视机、洗衣机,迎亲的队伍、真是壮观呢!’。
‘那值多少钱?’,虎哥说:‘北京的标准高多了,电视机洗衣机,那是一二十年前的标准,现在要房子、车子,票子;房子起码要三室两厅,结婚钻戒、结婚的婚纱照,都是上万,请礼仪婚嫁公司办婚礼,迎亲的车队,一色的奥迪a8;山西有个煤老板嫁闺女,陪嫁是上千万’。
秋香拍着桌子。鄙屑地说:‘俗!俗!俗不可耐,一边是卖闺女,一边是买女人,还说得津津有味儿的’。正说着,张妈把菜端来了,她说:‘这里乱哄哄的,要不到厢房吃去吃?’。虎哥说:‘就在这里’。
虎哥没有见到挂在墙上的画,就像触了电一样,赶忙站起来过去看,他焦急的问:‘这里的画呢?’。秋香笑道:‘看把你急得,一幅破画,有什么了不起?’。
秋菊忙说:‘收起来了,在画缸里呢!’虎哥这才放了心;他轻蔑地说:‘破画,起码值一百万呢!,我说、你们要把画看好喽!,老金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少’。
吃饭时,虎哥一边吃着,一边给她们讲解,他说:‘人家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书画古籍,比那玉石更厉害,妳想呀,那翡翠玉石,放一百年不会坏,丢了,还可以去挖新的,可这书画古籍就不一样了,损坏丢失了就没有了,还不好保管,尤其是社会动荡,风雨侵蚀,几百上千年,能保存到现在很不容易,已经不多了,物以稀为贵嘛!’。
虎哥伏下身子,伸着头,他小声地说:‘何爷爷那里,还有好多宝贝呢,你们知不知道?’。秋菊说:‘知道,龙奶奶带的镯子’。她问秋香:‘妳奶奶戴耳环,还有一对耳坠,都是何爷爷给的,妳知道不知道!’。
秋香没有理她;秋菊继续说:‘虎哥奶奶说,那坠子是绿翡翠的,真是价值连城,只有他们两家得了,真有些偏心呢!’。说到这里、她感到愤愤不平。
虎哥说:‘明年回去,我去说,都挖出来,一家分几件。听说还有好几千大洋呢!’。秋香拿着筷子敲着碗,她不高兴地说:‘怎么?,不让我吃饭,俗,庸俗,你们两个就是那种小市民,东家长,西家短的,你们父母都不提这事儿,你算老几?,敢去提这事儿’。
秋菊对虎哥说:‘小市民,快吃吧!’。虎哥悻悻地说:‘那就吃吧!,本来在家里拉拉家常,摆摆龙门阵,谁知这天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灿烂,现在却变成了暴风骤雨,用大雨来浇我们,不吃了,吃饱了’。
他把碗放下,就起身要走;‘把饭吃完了’。秋香好像是在命令,她说:‘过去读的诗忘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呢!’。虎哥没有理,只好乖乖坐下,把碗里的饭吃完。
秋菊说:‘姐!你太严厉了,现在就把他管得服服贴贴的,男人需要尊严,我在这里、也应该给他留点面子吧!’。秋香瞥了她一眼,她说:‘妳最会两面三刀’。
虎哥看门外张妈来了,忙按住她们的谈话;张妈问:‘吃完没有?,早点儿收拾,一会儿装修的要来了’。话刚说完,‘砰’的一声,大门洞开,铺木地板的工人来了,工头只向虎哥点点头,就带着工人;开工了。
秋香和秋菊退到西屋,见虎哥不进来,秋香当他生气了,就来请他;虎哥指了指画缸,言外之意,看着画,丢了咋办?,秋香从西屋拿了一个床单,走到画缸那里,先数了数,然后盖上;回到西屋,虎哥说:‘最近来了古典芭蕾舞剧团,是俄罗斯的,有天鹅湖,看不看,还有歌剧茶花女;秋菊看着秋香,要她拿主意。
秋香的琴棋书画都比她强,因此、唯秋香马首是瞻;秋香说:‘天鹅湖湖值得一看,尤其是俄罗斯的,那是经典;那个茶花女吧!,我们的欣赏水平不行,剧情也不复杂,还不如看玉堂春呢!,都是讲风尘女子的恋爱故事,你看罗密欧吧!,还不如看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个有民族文化背景和鉴赏力的问题’。
虎哥问:‘你到底看不看?’,秋香对秋菊说:‘我们去看芭蕾舞天鹅湖吧!’。她转过来对虎哥说:‘茶花女我们听不懂,你去看吧!是讲风尘女子的爱情故事,男的容易懂’。
电锯的声音太大,虎哥就把门关上,他给小杨打电话,接通了,就把何胜利的账号给了她,要她把钱汇过去;小杨那边大概没有吭气儿,虎哥这里就直叫:‘喂!喂!喂!’。大概那边回复他了,他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打完电话,关了手机,秋菊说:‘怎么?,我听这意思,是杨姐在指挥你呢!,汇就汇呗,还要把事情给她讲清楚’。
虎哥说:‘我就需要这样的秘书,那是人家对我负责,那么多的钱,有人替你把关,不是很好吗?;最近我有两个事儿,心里很纠结’。他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就不往下说了。
秋菊问:‘什么事儿嘛?’。秋香坐在床沿,也想问他,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了虎哥发出的小小的鼾声,他又睡过去了;秋香就把里头的小被子拿来给他盖上,她和秋菊走出了房间,就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