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叫周婷婷过来,他说:‘给赵老板续热茶,不用另泡了,加点开水就行’。周婷婷走了,周老板说:‘现在要是有路子,也不能说绝对不行,我看你的事业大,退一步讲,就是银行不行,你那里总有闲钱的,拔一根毫毛不就成全我了’。
虎哥说:‘你说的毛也太粗了,我可不是你想象的土豪’。周老板说:‘你的名气,我是知道的,你的实力,摆在这里’。虎哥说:‘都是假大空,你的意思?,借钱是吧?’。周老板说:‘是这样’。
虎哥说:‘你真会开玩笑,你这里的宝贝堆积如山,变现,变现了不就得了’。周老板说:‘说实在的,我还不想变现,多好的东西呀!,我还真舍不得,这东西只能收藏,保值增值谈不上,价钱的范围太大,现在是、有钱的不知道它的价值,知道它价值的人,又没有钱,我的意思,还是抵押贷款’。
虎哥他低着头、抽着烟,他心里有点乱,要说百把万呢!,那是不用眨眼的,毕竟数目大了一点。这些首饰确实不错,秋香她们都爱不释手,抵押到我那里也可以,黄金有价玉无价,反正现在入市抄底,资金也没有风险。
虎哥抬起头,烟薰得他眯着眼,他问周老板:‘如不介意,能不能告诉我、拿钱来干啥?,有大买卖要做?’。周老板笑了笑,他说:‘唉!到股市去抄底,上一回合亏了几百万,这几年是熊市,我找了一些书看,研究了几年,根据我的判断,应该进入新的一个上升周期,现在股价很低,都是地板价,有的股票,跌破了发行价,也有跌破净资产的,可以说遍地是黄金,我想去抄底,但钱太少了,不好意思,所以想到了你,你也是股市的老手,你说我现在进去,会亏吗?,肯定不会,股价只有涨的,不会再跌,是跌无可跌,你把钱借我,并不存在风险’。
虎哥笑道:‘亏当然不会,没有什么风险,但如有钱,我自己炒不更好吗?,钱又不咬手,多多益善’。周老板说:‘你钱多了,都投到股市,你顾得过来吗?,你看人家基金,都有上百个操盘手呢,我看你的主业,是盖大楼,你总有一些闲置的资金,抜一根毫毛匀给我,必有重谢’。
虎哥感到很为难,那钱就是身上的肉,要割肉,非要疼死不可;他只是低头抽烟,他感到味不对,哦!烟丝抽完了,在烧那滤嘴,他赶快把烟蒂在烟灰缸里灭了;他望了望周老板,周老板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呢!;虎哥笑着说:‘你的货真不少,这小保险柜小了点,人家一抱就走了’。
周老板说:‘这小保险柜是放大保险柜里的,珠宝首饰不占地方,我那些毛料,都堆在后院,外人看了都很纳闷,怎么堆了这么多破石头呢!,也没有人要’。
虎哥很感兴趣,他说:‘能去看看吗?’。周老板爽快地答应了,‘走吧、走吧!’。两人就来到后院,虎哥是想、避一避周婷婷;在后面院子的一角,堆了一大堆石头,虎哥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特别,他拿手掂了掂,他说:‘哦,重一点,真看不出来,为什么不剖开呀?’。周老板说:‘不破,这里头隐藏着我的希望呢!’。
虎哥说:‘是不是成品太多?,保险柜装不下呀?’周老板说:‘珠宝不占地方,还有两个大保险柜,是我们三代人的心血’。虎哥很感兴趣,他眼巴巴的看着周老板,要听下文分解。周老板递过来一支烟,两人又薰起来,看来他不愿意说,虎哥说:‘不方便说就算了’。
周老板叹了口气,他说:‘说起来话长了,我家祖祖辈辈就住在北京,我爷爷五十年代,说是支边,举家迁了云南,我父亲长大后,就到了缅甸那边,还到过印度那加,后来受了伤,就和我母亲回来了,在缅甸那边接触到玉石,好几个矿坑都去过,对翡翠有些了解’。
他说:‘回国时、还背了几块石头回来,早年我爷爷,家景颇为殷实,玩过古玩,对翡翠有些了解,从此就开始收集、从缅甸过来的原石;那个年代,这个东西并不贵,呵、那原石收集了一大堆,砌墙,铺路,垒猪圈都用它;改革开放后,这门生意兴起,我们才开始剖原石’。
他继续说:‘人走运时,不想发财都难哪,我父亲背回的几块原石,都是上好的料,当我长大了,家里就叫我回北京,做珠宝生意,父母不愿意回来,现在有钱了,住在哪里都一样,所以他们现在还在云南’。
扯了半天,又回到了正题,虎哥问:‘你到底想要多少?’。周老板把右手食指伸出来摇了摇,虎哥说:‘那你的抵押要给足呦!’。周老板说:‘给两个保险柜的货还不行?’。虎哥问:‘你都给我了,不留点’。周老板说:‘不是还有两个大保险柜吗?’。
虎哥说:‘哦,说了半天,你是说小保险柜?,大保险柜里,一定还有很多宝贝’。周老板说:‘我也不瞒你,几辈人的心血,还有不少,我是不想卖,不想卖给那些,不识货,不喜欢翡翠的人,另外,也卖不出价钱,何苦呢!,这么好的东西,可惜了,有时我一个人关着门来欣赏,看得眼睛发直,哎!我死了,一定要用这些珠宝来陪葬,我要带到天堂去,你要是痴迷上了,也是一样;人家常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行,一定要带走,不然,我死了也不会闭上眼睛’。
虎哥说:‘我们还是规规矩矩的办事儿吧!,开借条,注明抵押品,归还日期,簽字盖章。‘周老板说:‘还有利息’。虎哥瞥了他一眼,他说:‘利息就算了,你知道现在外面是多少利息?’周老板问:‘多少?’。虎哥说:‘我在投资公司有股份,是五分利,两年就翻倍了’。周老板说:‘哦哟,真黑,你放心,只要赚了钱,不会亏待你’。
虎哥拿出手机,给秋香打电话,电话还没有接通,他歪过头去问周老板:‘账号’。周老板忙去找存折,‘哦,接通了’。虎哥说,这时周老板把银联卡,递给虎哥。虎哥就叫秋香、向这边转账;打完电话,刚坐下,周婷婷就端来了热茶,周老板打趣地说:‘赵老板,你发现没有?,今天小周特殷勤,你可要把她的事儿放到心上哟!’。
周婷婷看着虎哥,虎哥见她眼里充满了期待,他就说:‘忙,肯定是要帮的,等我想好了,我去排队不可能,每天早上醒得晚,是天不亮就要去排队的’。周老板说:‘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君子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呦!’。
周婷婷停住了倒茶,睁着眼望着虎哥,虎哥说:‘这样,我给你找个关系,直接去找专家好吧!什么病呀?。’‘原来就有心脏病,现在又发现肺里有一个小肿瘤’。周婷婷小声地说,话语里充满了凄凉,她说:‘不大,上次去门诊,说先观察观察,看有什么变化?,再去复诊’。
虎哥说:‘肯定很小,是不是肿瘤也难说,现在是,谈瘤色变,先观察一下,要真怀疑是瘤子,马上就要活检呢!’。
周婷婷说:‘赵老板,看来你还是很内行的,我妈就是、最近感到那里不舒服’。周老板说:‘那赵老板就抓紧时间联系,尽量快一点,那疾病是不等人的,耽误不得’。
周老板望了望,挂在柜台里的挂钟,他说:‘早了一点’。虎哥看了手上的手表,他说:‘快三点了,也不早了’。周老板说:‘就这样,我去写借据去’。他说完就到柜台里去了,虎哥看他戴上眼镜,感到奇怪,咦!多大年纪了?,戴花镜了,他就猜周老板的年纪。
他想,大概也就四十多岁,他不是说,他父母不是从缅甸回来的吗?可能就是六十年代生人,他还在遥想,周老板已经把借据写好,走出来递给了虎哥。
虎哥看了借据,字迹清晰,不是楷书,也不是草书,龙飞凤舞,介于两者之间,既美观,又看得清楚,看了以后,虎哥认可,就递给周老板,等下一步,签字画押了。
周老板把字据收起来,放在口袋里,他说:‘今天我怎么也要请你吃顿饭吧!’。虎哥说:‘早了一点,才三点多’。
周老板说:‘我们到光明饭庄去,顺便到银行查查,看钱款到了没有?,另外和王老板讨论一下股市’。虎哥点点头,心想,这周老板精明着呢,先查钱到账没有?再签字盖章给借据,自己其实和白丽丽差不多,也是大大咧咧的。
周老板说:‘保险柜先放在这里,到饭庄,我要两个纸箱子,然后把保险柜放在纸箱里捆上,这样、别人不注意,我们送你回去,我们不像你,是做小本生意的,有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是胆战心惊的,就怕有所闪失’。他叫来小周,叫她把保险柜,搬到柜台里放下。
虎哥说:‘你那么谨慎小心,怎么把保险柜放在外边儿呢?’。周老板说:‘如果你是打劫的,是去抱二三十斤的保险柜呢?还是去掳那柜台里、看得见的金银珠宝呢?’。虎哥说:‘如果他知道保险柜里的东西价值连城,他肯定要先抱保险柜,如果不知道,当然先去拿那金光闪闪的珠宝’。
周老板说:‘这不就得了,他哪知道,保险柜里的东西呢!’。周婷婷搬完了保险柜,周老板对她说:‘今天赵老板,答应给妳家找专家看病,就请他吃顿饭,这样就定下来了,吃了饭,不帮忙也得帮忙了,走吧,跟保安说,把门关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