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王老师家下聘礼(1 / 2)

三月桐子花 蔡垣 2950 字 2020-06-11

王先生问:‘何先生也在陈家沟教书?’。黄校长忙说:‘何先生不教书,在梯子岩务农呢!’。王先生说:‘我说呢!一般农民说话、可没有你那底气,读过书吧?’。老何说:‘读了几年,也没有多大长进,对不起父母呢!’。王先生问:‘看你这样子,书是没少读,读到什么学校呀?’。

老何说:‘白读了十多年书,进了国立武汉大学,我进去时,还叫武昌中山大学呢!’。王先生吃惊不小,他从眼镜上面翻了一眼说:‘怎么会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呢?’。

老何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自民国以来,战乱不断,流落至此!’。王先生说:‘既有学问,到学校教书、不是更好。像我们这里,老师少,缺人才。现在唯教育能救国’。

老何说:‘教育能救国、不错!,可惜rb人不给我们时间,大敌当前,是男人就应上战场去奋勇杀敌’。黄校长说:‘现在还未开战,情况不明,谈那些都没有用’。

老何说:‘现在rb人占了东北三省,还有热河察哈尔,兵都驻到华北了,火烧到眉毛,国共还谈不拢,真是急死人呀!。谁愿意做亡国奴呀,可惜我们平民百姓,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哪!’。

说到这里,王先生转移了话题,他说:‘何先生的口音,:像是两湖的,不知你老家在何处?’。老何说:‘我是武汉的’,王先生吃了一惊,‘哦!武汉的,我可在那里待了十多年,自民国以来,那地方就没有消停过’。

老何就问王先生:‘在外好好的,怎么回这穷乡僻壤了?’。王先生说:‘我还到过rb,走了很多地方,但总觉得、还是老家好啊!,我就回来了。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黄校长用脚踢了老何一下,提醒老何,不要满天胡吹了,离题太远,快回到正题上来吧!。老何自然明白,就问王先生:‘不知令爱贵庚几何’。王先生说:‘二十了’。老何问:‘不知放了人家没有’。王先生说:‘还没有呢!’。

老何想,直接提怕不好,人家不同意,或者推脱,都没有面子,他就说:‘他们学校的陈老师,来过你们家的,他们在学校朝夕相处,倒是很相得的,只是这陈老师出身寒门,可谓门不当戶不对的,令人十分惋惜’。

王先生说:‘在一个学校教书,正常往来,与门户何干’。王先生又一脚把球踢了过来。老何听了这话,后悔不迭。要来提亲又不敢,自己反而被动了,不如就说实话。

老何就对王先生说:‘王先生、我就不饶弯子了,给你说真话。我看令爱与陈老师相处甚好,说情投意合也不过分,我们来为陈老师保媒,虽是民国了、还是要两家父母首肯,我们顾虑的是,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先来征询你的意见’。

王先生说:‘感谢二位来,现在是新时代,提倡婚姻自由,父母不包办,只要他们自己同意就行,不谈门户,陈老师是不是有这个意思呀?’。

黄校长说:‘陈老师那边还没有问,我们是至亲,理应关心这事儿,只是看见门戶不对,才先过来问问,如果王先生没有门户之见,我们再来撮合。

王先生说:‘我们进了民国,思想还不能停留在前朝,门户之说不是问题,只要双方情投意合就好。你们回去问问陈老师,之后我再问红艳,如何?’。

听到这个答复,老何喜出外望,连忙说了几个好:‘好!好!我住在梯子岩,如到观音阁烧香,请到寒舍喝茶。观音阁、他们都说灵得很,庙不在小,有仙则灵呢,好!我们就告辞了!’。

出了门,黄校长就埋怨,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老何说:‘一步一步来嘛,他父母这一关算过了’。黄校长说:‘他还要问王红艳,还不如我自己去问呢!’。

老何笑了,他说:‘就要你这一句话,不过,可能回答是,上有父母,应该父母做主呢!’。黄校长说:‘她又把球踢给父母了,弄得我们无所适从’。

老何说:‘当爹的推给姑娘是对的,尊重女儿的选择,他本人应该是同意的,如不同意,就把你顶回来了’。黄校长说:‘这是你的理解,也可能是,人家不好当面回拒,拿姑娘来做挡箭牌,不管怎么说,他的答复不明确’。

老何说:‘如果王老师说,要父母做主,那就说明、她本人点头了’。黄校长说:‘你尽往好处想’。

老何说:‘难道要尽往坏处想?,我看有门儿,你明天去问王老师’。黄校长说:‘要问你去问,要是王老师不答应,我这脸是没地方搁,以后还怎么当这个校长!’。

老何说:‘我问就我问,你当这月下老人好当啊!不过,要明确、媒人是我。以后人家谢媒时,是我收钱、收东西’。

黄校长说:‘让给你!’。老何说:‘你是男方长辈,行婚礼时,是要给你磕头的。不过,总要放点血,拿东西出来做聘礼,你要准备好’。黄校长说:‘我是无房无地的穷光蛋,只有粉笔,还是公家的’。

老何说:‘你这人,不像是知情达理的文化人,他是你外甥,你是他长辈,是家长,陈老师的事儿,你要负责操办,要弄点儿像样的聘礼’。

黄校长说:‘一家三口,一个月十多块钱,只够生活,我只有去偷。老何说:‘大可不必,我这个人最是仁慈,我给你指一条道,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黄校长说:‘你点子多,全仗你了’。快到老赵家了,老何指着、正在操刀割肉的陈大姐说:‘老赵有呢!,他家有,这肉卖出来,就有几百块钱。打一对金镯子,再买绫罗绸缎’。

黄校长说:‘老赵又不是财主,要不把我卖了’。老何说:‘你照一照,没有镜子,就在脸盆里照吧!,看能值多少钱?’。黄校长说:‘那还依靠你,行吗?’。老何说:‘我也没有,但可想办法’。

到了老赵家,老赵在屋子里,站在摊子后面看着老何和黄校长笑,看来他心情不错,他迎过来,走到卖肉的案板边问:‘看你们面带喜色,是不是成了’。老何说:‘哪有那么容易?’。

老赵说:‘看来你们办事也是一般。我倒要告诉你们,……’。这时、肉摊子有两个人正在称肉,老何连忙说:‘进去说、进去说’。他是怕外人听到了。

进到里屋,各人找了凳子坐下,老何说:‘肯定是好事儿’。老赵说:‘是房子的事儿,中间人来说,各让一步,一百七十五块,钱都给了,钥匙也拿来了。我和堂客去看了,王大河走得仓促,只收拾了细软,家具都没有动,床、桌子、板凳都有,搬进去就可以住’。

听老赵讲了,大家都很高兴,老何兴奋地说:‘那我们过去看看,看好了,选个黄道吉日,黄校长和陈老师就搬过去,走!’。

三个人就兴冲冲的走了。刚走一会儿,小陈儿来,陈大姐就告诉他:‘那个房子已经买了,他们几个看房子去了。你也去看看吧!’。小陈是知道那个位置的,就从后面追了上去。

陈秀川走到上街,正好碰到王老师和腊梅下来找他,陈秀川只顾低头赶路,没有看到她们,倒是腊梅眼尖,老远就看到了陈老师,她也不说,走到了跟前,她才叫:‘陈老师’。这可把陈老师吓了一跳。

王老师问:‘你低着头、只知赶路,到哪去呀?’。陈老师说:‘何大哥他们把王大河的房子买下来了,他们都去看房子,我也去看看,妳们去不去呀?’。腊梅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三人一起走,一会儿就到了,门是虚掩着的,他们就推门进去。看房子的人都在堂屋,黄校长见他们来了,就问:‘你们怎么来了’。腊梅说:‘只许你们来,不准我们来看?’。小陈忙说:‘是姐说的,我们也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