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唐河坝要修飞机场(2 / 2)

三月桐子花 蔡垣 2876 字 2020-06-11

老何说:‘我去问问秘书长’。翻译说:‘问什么?,肯特有的是钱’。老何拉着抬鱼的走到门口,他要讲讲价钱,他对抬鱼的说:‘你知道五块钱是多少吗?’。抬鱼的说:‘五块就是五块嘛!,你说是多少?’。

老何说:‘五块够你吃一个月了’。老何还价说:‘两块’,抬鱼的说:‘太少’。老何就问他:‘你知道猪肉多钱一斤吗?四角,你这鱼有几指膘呀?’。

抬鱼的一想:五块钱要买十多斤肥肉呢,五块钱是高了,他试探着问:‘三块行不?’。老何说:‘你这鱼长是长,重量最多十多斤,我三块钱要买八斤肥肉呢!’。

抬鱼的看他还想杀价,估计缺乏诚意,就要走,老何拉着他,他说:‘好!三块就三块,我哪吃得起呀!是给洋人吃’。

老何正要转身问秘书长要钱,肯特过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币递给老何,老何看了,是一张五块钱的法币,这就犯难了,卖鱼的肯定找不出两块钱,自己身上又没钱,这时翻译把钱收过去,从身上掏出三块钱来,给了老何。

老何把钱塞给卖鱼的,就把鱼提了过来。哎呀!鱼尾还拖在地下呢,他只好把他举高一点,他对翻译说:‘明天吃!’。老何就提着鱼到小餐馆去了。

到了小餐馆,老板正要锁门走人,老何连忙叫住他,对他说:‘明天加个菜,我亲自做!’。他进了门,把鱼挂在钩子上,吊在空中,怕猫,狗偷吃了;然后他回到镇公所,继续听他们摆龙门阵。

身处乱世,抗日是摆脱不了的话题,去年以来,打了淞沪会战、太原保卫战、南京保卫战、tez区战役,现在又在进行武汉会战,听说重创了日寇,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但大半个中国已经沦陷了。

老何想:国土都丢失了,还谈何胜利?,在后方得不到真实消息,rb军队肯定十分凶残;摆来摆去,又摆到了梁山机场。

那是日寇轰炸重庆,成都的必经之地,开战后又要扩建,现在武汉吃紧,靖南不当道,rb飞机不到这里来,只是给自己受伤和没油的飞机备降,不能再叫没油的飞机落在沙洲上了。

老何叹了一口气,现在才一年,半个中国就丢了,大家也不提八路军、新四军,他想:共产党从来就是,避实就虚,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会去正面对抗,现在国民党也讲持久战,看来敌人进攻的第一阶段,就要结束,西边的山区他进不来。

老何没有心情,再听他们摆了,要去睡觉,走到门口,听他们说:明天准备派民工挖坑,看看田土下边儿的地质情况;老何摇摇头,一架飞机,也就是几千斤重,比自己拉货的马车,也重不了多少,修机场、不至于要那么结实吧!就沿着河坎刨上几锄,整个田土下面的构造都看清楚了。老何想,这不是自己应该管的事儿,就回去了。

现在是夏天,老何倒在铺板上,也没有盖东西,就睡着了。他时睡时醒,没有蚊香,蚊子比rb飞机还厉害,赶一阵蚊子,再睡一阵子。

老何睡觉很轻,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去准备早饭,餐馆老板早已来了,老板做豆浆稀饭,老何杀鱼。

这鲶鱼是吃小鱼小虾长大的,十分的凶残,吊了一晚,仍然活着,老何用开水烫了鱼身,刮掉黏液,然后去鳃、剖肚去肠,他把下面尾巴这一截,给镇公所留下,不能吃独食,叫他们也尝尝鲜。

他把鱼切成块,没有酱油料酒,就用盐和糟辣椒腌制,老何亲手做了一个糟辣椒鱼;一切准备停当,肯特他们就三三两两过来吃早饭。

肯特看见桌上的那一大盆鱼,高兴得不得了,笑着坐下来,拿着筷子就夹鱼吃,他来中国的时间长了,已经能用筷子吃饭;他吃了一口鱼,伸出大拇指,对旁边的老何说:‘ok’。

吃饭时,老何问翻译:‘什么时候回来吃中饭呀?’。翻译说:‘十二点左右吧!可能晚一点,我们去挖坑。了解一下地质情况’。

老何说:‘你们去挖坑,肯定要挖三四米深,可能两天也挖不完,地质情况你们还要了解,不是做备降机场么,不用挖了,只把水放干,去掉污泥,垫上石子,平整一下,压实就可以了’。

翻译说:‘那可不行,今后要住轰炸机怎么办?,光炸弹就上十吨呢!’。老何说:‘这里没有马路,又没有电,怎么能伺候轰炸机呢!,真要来,像梁山那样,再扩建也可以,其实,老天爷早就给你们挖好了’。翻译不解的问:‘挖好了,在哪里?’。

老何说:‘我们来时、你没有看见?在坝子的河坎边,就看清了坝子的地质结构,上边儿是一米的泥土层,中间是两三米的鹅卵石层,在下边儿是黏土层,这是一块冲积的台地’。翻译说:‘我们还要去量一下河谷的方向,以后就顺着河谷修机场’。

肯特他们吃完就走了,老何和餐馆老板商议,中午怎么吃,鱼不能放,今天要吃完,肉买来了,也要吃,鸡可下午杀,晚饭吃,还是四菜一汤,糟辣鱼、回锅肉,炒两个青菜,一个汤,还有焖饭,老板说他都能做。

老何先把留下的鱼,给镇公所送去;没有事儿了,老何就到坝子去看他们测量。

老何一边走,一边观察,看太阳的方位,这个河谷,应该是正南正北方向,坝子东侧紧靠山根,西侧、小河对面的地形开阔,他看肯特、正在那里画什么,一个三脚架上,安了一个小平板,哦!他是把纸铺在上面,画地形图。

老何走近看了,画得不行,龙飞凤舞的,不能准确表达;画得虽然不好,倒是很专心的,老何走到他背后,肯特都没有察觉;老何说:‘画得好,画得好’。肯特回过头来,看见了老何,说了几句洋话,就把铅笔交给他。

这时翻译过来说:‘肯特先生叫你画’。老何问:‘画什么?’。翻译说:‘就照重庆的那几张图画’。老何说:‘可以’他就拿起铅笔画起来。

他画平面图,先在纸的右上角,画一个箭头,标明南北,然后把乌江和小河画上,乌江是东北西南向的,小河的河弯是坝子,坝子东边的山,他画了几个圈,一个圈套着一个圈的,他用等高线来表示山高,等高线没有具体数据,只是用它来描述地形,把坝子的南北长度,东西宽度都要标明了,具体数据空着。

他问翻译要数据,翻译又去问肯特,肯特两手一摊、耸了耸肩、‘no’,肯特撇着嘴说,老何说:‘那就以后等测量队来测吧!。现在可以量地图,填到图上’。他凭想象,把机场画到图上,同时标上数据,一个长方块,长一千五百米,宽三百米。

平面图算画好了,翻译看了问:‘河呢’,老何说:‘在这里’,,他用铅笔‘唰唰’地、在画的乌江和小河上、涂抹上黑色,就看清了。肯特说:‘还要画剖面图’。老何又画了剖面图,还是像白市驿那样,把腐植土去掉,往下挖一尺半。填上石头做基础,后面垫上一层黄土,表面铺上碎石和黄土粗砂,把他压实。翻译说:‘你画的也太潦草了’。

老何回答他:‘当然,是草拟的图,只是示意,修建机场,应该有人专门来设计,正式的图,要测量队测量以后,由专门的人来绘制’。老何问肯特先生:‘河坎看过没有?’。肯特说:‘去看看。’

他们到了河边,顺着河坎走,看到河岸被冲刷得像一堵墙,上边有两米的黄土层,下边是鹅卵石层,走了一会儿,肯特先生说:‘不用看了’。三人就原路返回,该要的资料都有了,肯特就叫翻译去通知收工,挖坑儿的人、实际上还没有动工,到处是稻田,都是水,无从下手。

到了镇上,中饭还早,就先到镇公所休息;餐馆老板按老何的吩咐,饭菜都已做好了。

糟辣鱼、回锅肉…肯特先生吃得很爽口;吃完饭,秘书长问翻译:‘还有什么工作?’。翻译问肯特,肯特说:‘没有了’。

也不知道秘书长有什么事儿?,他要急着回去,可能住宿简陋,蚊叮虫咬,茅厕更是下不了脚,大家都难以忍受;秘书长就马上到河下去‘号船’。

今天是县城赶场,船只都赶场去了,只有一只船留在河下,正在装砖。秘书长站得老远,就招呼船老板过来;船老板看一个穿着体面,留着分头的人叫他,知道有来头,赶快跑过来。

秘书长问:‘啊!你这船准备到哪去呀?’。船老板忙说:‘下县城呢!’。秘书长说:‘我们县政府和省府共八个人,要到县城,啊!你装完没有呀?’。船老板说:‘装完了’。秘书长说:‘你等着,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