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成说:‘说来也巧,我们考到同一学校,军医大学,她还高我一个年级呢!,她病了,休了一年学,我们才在一个班的’。虎哥说:‘啊!娶了一个大媳妇,恭喜、恭喜,好啊!女大是个宝,最会心疼男人了’。
汉成说:‘好啥呀,我就低人一头,什么事儿都听她的,都二十五六了,还不见曙光;不调到一起不行,没有房子不行,嗨!她说起来,还挺有怨气’。
虎哥说:‘不调到一起,你也可以先结,结了婚,就给调动创造了条件,天无绝人之路,以后总可以想办法调到一起的;房子呢!,也可以先借嘛!,我爸他们当初,就是在招待所借了一间房子结的婚’。
汉成说:‘你不知道行情?,现在房子小了都不行,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虎哥说:‘还没有问,你们现在的单位呢!,现在是市场经济,人力资源解放了,可以自由流动,现在不大关心单位了’。
汉成说:‘我们在石家庄的部队医院,她去年调来北京了,理由是太远,没法照顾爷爷’。
虎哥说:‘石家庄也不远,先结婚,过大礼拜;一个月法定假期起码八天,一个月回来休息一个多礼拜,挺好的,新婚还不如小别,小日子一定过得很惬意。有了小孩就要求调来,不调就到地方,还自由一点’。
汉成说:‘到地方,老人们不同意,这破军装,他们没有穿够,还要叫子子孙孙接着穿呢!’。虎爸转过身来,对小虎喊:‘过来!’。
虎哥就到虎爸那里去,虎爸问:‘你那二期的房子,什么时候交房呀?’。虎哥不知道老爸的意思,随便说:‘大概要到后年呢!’。老爸很不满意,他说:‘上半年也是后年,下半年也是后年,你说具体点’。
虎哥说:‘还有一年,后年‘五一’可以入住,怎么?,你老也想来一套,现在是市场经济,认钱不认人呢!,你老那点儿退休金,怕只能买个厕所’。
虎爸有些生气,他大声的喊:‘你认钱不认老子?,给老子留一套’。虎爸站起来,不知怎么那么大脾气,他小声说:‘都不懂事,你看你姐和梅花都下厨了,你们几个太不懂事,在这里扯淡’。
虎哥说:‘你叫我们去帮厨也可以,何必说是扯淡呢?,我和汉成几年没有见面了,也应该扯一扯’。
虎爸问:‘那秋香和秋菊呢?’。虎哥说:‘你那好儿媳,会做人呢!,早跟去了,她会给你脸上贴金的’。虎爸说:‘你还不快去?,人家会在脸上贴金,你怎么不会呀?’。虎哥只好悻悻的离开了客厅。
虎哥到了厨房,里头挤满了人,秋香瞅了他一眼说:‘你来干什么呀,大少爷’。虎哥说:‘大少奶奶,我来看看,也想给你们帮帮手’。
大姐说:‘小虎,你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天秋香在这里,你想来露露脸,是吧?’。
虎哥说:‘就怕带有色眼镜看人,我看你们忙,真心想帮帮手,真是棒打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大姐说:‘得了!要不了这么多人,除秋菊外,你们都到客厅说话去,走吧!’。虎哥说:‘在客厅老爸说,勤快点儿,给自己脸上贴点金,我来了,你又不给我机会,走吧!,我们走!’。
多余的人、只好跟着虎哥出来,到了客厅,老爸又招手把小虎叫去;虎爸说:‘你那二期、都有些什么房呀?’。虎哥不明白他问的意思,他就说:‘什么房?,框架结构的板房呗!’。虎爸说:‘我问的是面积,都有些什么面积的房子?’。
小虎说:‘哦!有两室一厅的,三室一厅的,三室两厅两卫的。怎么?,你真想来一套?,四五百万呢!’。梅花说:‘也太黑了,那么贵’。
虎哥说:‘房价是由供求关系确定的,买的人多了,就贵,反则便宜;这跟买萝卜白菜一样,十一月份,冬储白菜从地里拉到城里,一大堆一大堆的,城里人没有菜窖,买不了几颗,结果剩了一大堆没人要,价钱就下来,几分钱一斤;这房子也是一样,如果买的人多了,价钱就上去了,几万一平米;比如石油,欧佩克控制产量,价钱就上去了,可以卖到一百多美元一桶,如果控制不了产量,石油多了,只能卖到二三十美元一桶:这些、报纸上电视上都有’。
虎爸说:‘我来问你,你给我们讲这个那个的,你赚了多少昧心钱?,还好意思在这里摆阖;你还没有说呢,两室一厅的多大面积?,三室一厅的多少平米?,三室两厅两卫的多大面积?’。
虎哥说:‘面积从七八十,到一百五六,从三百多万到六七百万不等,说我赚昧心钱,你去问问,现在的地价,早前的楼面价才几千块,现在多少?两三万了,公家卖地,大赚特赚,你不说了?,推波助澜,房价就上去了’。
虎妈在那边坐不住了,她说:‘你没大没小的,你爸说你一句,你要还十句’。虎爸说:‘不管怎么说,房价高了,群众意见很大’。小虎说:‘你这个老同志不懂,没有进行成本核算,这个费,那个税,有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反正吧、成本不低,赚不了多少钱?’。
虎爸冷笑道:‘赚不了多少钱?,你的脸皮也太厚了,我看是盆满钵满的,什么时候我来查查帐,我就不信你成天的胡言乱语’。小虎说:‘欢迎老同志来监督,说实在的,也就是三成的毛利’。虎爸说:‘三成?,打了埋伏,我看五成差不多’。
他接着说:‘你梅爷爷住在这里不方便,离医院远,我想把他搬到城里去,你匀一套大房子出来,怎么样?’。小虎说:‘怎么叫匀一套呀?,老同志、你有话就直说,不就是给一套吗!’。梅爷爷说:‘算了!算了!这里挺好’。小虎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等到后年‘五一’,还有一年多呢!’。
虎爸说:‘好!好!好!这就落实了’。他还拍了两下巴掌,小虎说:‘老同志!拿我的房子,你去做人情,不行!梅爷爷,是我送的,与这个老同志没关系,这个面子我是要的’。虎爸悪狠狠地说:‘面子给你’。
他接着说:‘这第一件事儿算落实了,第二件事,梅花要结婚,没有房子’。小虎说:‘再给一套?,是吧!在身上割一块肉是割,割两块肉也是割’。虎爸赶忙说:‘不是!要那么多房子干嘛?,有一套就可以了,一家人住在一块’。
这时、大姐带了几个人进来,说开饭了,她就指挥秋香和秋菊、把茶几顺到一边;厨师和公务员拿出活动的大圆桌来,支起了桌子,接着端凳子,拿碗、拿筷子,接着端菜,是八大盘,客厅的人、就像走马灯一样、川流不息。
梅爷爷叫把酒拿来,梅花就去找,她到里间去了,不一会,就听她在里头喊:‘找到了,找到了’。
酒拿来了、虎哥看,光光的一个玻璃瓶儿,连商标牌子都没有;汉成看出了虎哥的心思,他说:‘是衡水老白干,有些年头了,医生不让喝,只能闻闻,拿来拿去,用浆糊贴的商标还不掉?虎哥!怕你喝不来,你尽喝茅台,这酒不上口’。
虎哥说:‘这话不假,是尽喝茅台,但是,没花钱’。汉成说:‘当然,你接触的人,非富即贵,是尽喝好酒’。
虎哥说:‘哪里话呀!,我开了个饭馆,权贵来吃饭,茅台酒伺候,有时喝一半、剩一半的,我叫服务员留着,每次去就喝散装的茅台;你不要看我有钱,我从来不乱糟蹋,当用的就用,该节约的就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