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您不能冒险。”杨景州再次强调。

江玉莺的心砰砰乱跳，她突然想起了江玉燕，猛然停止了呼吸。

她抓住杨景州的胳膊：“我求求你，我不能再死一个妹妹。你送我出城吧。”

杨景州蹙眉。

他没办法拒绝江玉燕的哀求，只得道：“好，我们出去！”

江玉燕就放开了他的胳膊。

杨景州把刀藏好，又把江玉莺抱了下来。

“咱们怎么出城？”江玉莺又问。

“从密室逃走。密室就在附近，咱们去找一些绳索，将绳索绑在石柱子上，用力拽一下，绳子就断裂。”杨景州道。

他早已摸清楚了密室的机关。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里曾经有一座密室。这个密室，是当初太祖留下的。当初太祖皇帝想要逃出京城，结果失败，就将密室封锁。

密室的出口，在城墙外的某处。

我听说，那处城门常有巡逻兵巡视，咱们从那里溜走，或者跳窗户出去。”杨景州道。

江玉莺沉默。

他们俩的声音不高，所幸没有吵醒其他的囚徒，他们悄声离开了。

江玉莺和杨景州，在这黑夜里，摸索着走出了地牢，沿着密室逃出。

出口处，果然有守卫。

“这里！”杨景州喊道。

然后，他从袖袋里取出一颗药丸，递给了江玉莺：“吃了。”

江玉莺犹豫半晌，还是把药咽了。

这药入口即化。

杨景州又道：“这药能使得你气血流通，保证不至于晕厥。”

江玉莺点头。

然后两人趁着夜色，从城楼下的一处空洞翻了出去。

他们的衣裳破烂，满身污迹。

城楼下，有辆马车等候着。

“二姑母先上去。”杨景州扶住了江玉莺的手臂，“你腿软了，上去后我扶你。”

江玉莺咬唇。

杨景州又拿了件斗篷给她披上。

他们俩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城楼下逃走，出了京都。

杨景州在城外的农庄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带着江玉莺进城，打算买匹马，继续上路。

他们刚进城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江玉燕。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她的目光冷漠而讥讽。

杨景州略微诧异。

“杨景州！”江玉莺则愤怒。

她冲了出去。

杨景州挡住了她，对她嘘声。

“二姑母，你不该来的。”杨景州轻轻拥抱住她，低声在她耳畔道。

江玉莺不懂。

“二姑母，我不爱你。”杨景州压低了嗓音，“若是你死了，我便娶李玉芳为妻。我们一家团聚。”

江玉莺怔住。

她的身体僵硬。

“我骗你的。”杨景州低声道，“二姑母，我不爱你。只是你的美貌让我迷恋。我从前不敢跟你说，担心你厌恶我。我一辈子都不敢告诉你真相，唯恐你讨厌我。现在，你死了，我反倒是松了口气，再也不用受罪。二姑母，你活着，我每天提心吊胆。”

江玉莺的脸，刷得苍白无比。

杨景州的话语，句句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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