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相(1 / 2)

胡兰儿扭头,有点尴尬。

那麻二婆二人还站在屋子里呢,这原立也不知道收敛些。

她有气无力的瞪了原立一样,又将脸埋到被中。

胡兰儿生了孩子,身体有点虚弱。

在百里村,妇人生了孩子都是要好好调养一个月。

若以后妇人还要参加田间劳作,如果在这期间没有将身子调理好,以后就会大病小病不断。

因原家除了原胡二人,并没有什么旁门亲戚,如今添了一个小奶娃,家里有点忙不开。

原立只能去村里面请麻二婆过来料理家中琐碎之事。

今年又是原立头一年回到村子,家中并没有种多少粮食,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中陪着胡兰儿。

胡兰儿生完孩子一直卧在床上,有时候他也会扶着胡兰儿在院中走走,带她在院门口散散心。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落叶铺满了一地,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桂花的清香弥漫了整个村子。

百里村中树木都染上了金黄色,天空的大雁拍着一字型或者是人字型往南方飞去。

原立扶着胡兰儿坐在院中的竹椅上。

孩子刚刚喂完奶,在屋中睡的正香。

这几日胡兰儿的脸上倒是没了平时的红润,嘴唇有点发白。

原立坐在她的身边,她将头枕在原立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突然间她的眉头轻轻拧着,额头上冒出了许多的汗珠。

原立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可是却是怎么也唤不醒她。

他只能将胡兰儿抱到屋中,去厨房弄了点热水端到屋中,将毛巾浸湿。

他一边擦着胡兰儿的脸上的汗水,一边低语着。

胡兰儿却好像听不到他说的话,一只手在空中乱抓着,带着哭腔,“不要……不要……”

他将自己的大手盖在胡兰儿的额头上,从他掌中传来的温暖,似乎使她安静了许多。

见胡兰儿不挣扎了,原立这才松了口气。

他拧了拧毛巾,将它搭在胡兰儿的额头上,将胡兰儿的手抓在掌心,伏在胡兰儿枕头侧,便闭起眼来。

胡兰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的时候,恍惚地瞧着原立的侧脸。

她做了一场梦,在梦中,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是过了一生一世般。

在梦境里,她站在原家院子的门口,周围站着三三两两的村民,他们手指着那原家紧闭的大门鄙夷的说些什么?

她凑近细听。

“这原家,也不知上辈子造了啥孽,遇到这么个事,不是我家那老头子去山里打猎,碰到这事,可能她早被狼叼了去哩。”

“可不是,那日我家的那位和你家的一块上山打猎,他俩一块发现的,听我家那位说,不只大腿肉露出来,脖子上,身上都有淤青呢,衣衫也是被撕得一块一块的,也不像摔伤了,莫不是……”

“听村口老二家的说,那时她看到原家媳妇被抬到村子里时,光溜溜的胳膊露在外面,呼吸都快没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也是被唬到哩。这也是个怪事,草席都准备好了,她却一日一日好了,我看那肚子呀,肯定是怀了一个种。”

“我觉得也像,只是这原家媳妇肚里的种不知道是谁的,她丈夫都出去一年了,说是她丈夫的,谁也不信,也不知道她男人知道,会咋整?这胡家也就她那么一个闺女,父母早亡,也就她与她的姥姥相依为命,她丈夫看她孤苦伶仃,一来到村子,就娶了她,可如今闹出这么一件事,要是死了倒好,草席一裹,黄土一埋,也就没什么事了,可如今人没死……”

胡兰儿站在人群中,那些话语就像一根又一根的倒刺扎在自己的心口上。

画面一转自己又站在屋子的一角,那屋子的布局与自己现在所住的屋子一模一样。

她环顾了一周,才发现有个少妇低头在缝补着什么,嘴角挂着笑。

十六岁的模样。

她瞪大了眼睛,那眉眼就像是与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缝补了一会儿,那少妇便熄了灯,上床睡觉。

她想靠近再看看那少妇的模样。

却不想一个黑色的身影推开窗户,猫着腰进了屋子。

见着那个少妇闭着眼,便如饿狼扑食般就冲了上去。

少妇听到响声,睁开眼,有点惊恐的望着眼前黑黝黝的身影,颤着声音说道,“你……想干嘛!”手指紧紧地抓着棉被,身子不住的颤抖,脸色煞白。

胡兰儿疾步走到床前,想要将少妇从那人的狼爪子中救出,她将自己挡在那少妇前面,却不想自己就像一个隐形人一般。

那人穿过自己的身体继续向少妇靠近。

她仔细瞧了瞧那黑影,看清他的面目,才知道,他就是隔壁村的张狗蛋。

他不是已经死在一场大火中了吗?怎的会出现在在这,而那少妇又是谁?

张狗蛋见到少妇醒来嘴里骂道,“奶奶的,狗娘养的,你娘个蛋,狗屁郎中,卖假药也卖到你爷爷我身上来了,别让我逮到机会,到时候我操死你婆娘。”

少妇听到这样的恶声恶语,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嘴唇已经发白,她不住的往墙角缩着,“你……不要……过来。”

见着张狗蛋靠近自己,她的恐惧更甚,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少妇哭着大声喊道,“别过来!”

胡兰儿见到少妇满脸的泪水,也顾不得许多,抡起桌子旁的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去,却不想自己抓到椅子把手的时候,抓了个空。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听到尖叫声,她惊恐的抬起头,看到张狗蛋在对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少妇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