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古道瘦马,赶车的少年戴着斗笠,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脸。终于,他勒住缰绳,回身对马车里的人说:“主子,已经到达轩辕王朝的边境了。”
“哦?是吗?”车帘掀开,夏无邪紫色的眼睛看向古道边的界碑。他回过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轩辕王朝,这个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跌跌撞撞了这么久,他还是要离开这里了。记得母亲临死的时候告诉他,她的家乡在一个很美丽的草原上,她一直希望在她的有生之年能带他去那里看看,只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她都没来得及实现。
看着与轩辕王朝的地界比邻的两块界碑,一块通向姜国,一块通向拓跋皇族。夏无邪微微眯了眯眼睛,果断的开口道:“去拓跋皇族。”
“无邪,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姜国吗?”马车中一位中年人探出头问到。
“啊!但我突然想去娘亲的家乡看看!”夏无邪紫色的双眸中有一丝悲伤。
“哦!”中年人低头沉思了一下,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夏无邪的手中,对他说:“既如此,我们便分道扬镳吧,舅舅曾经发过毒誓,再不会回拓跋族的,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你大舅舅吧,他如今是拓跋族的丞相,一定会关照你的。”
“什么?我还有个大舅舅?丞相?那,那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夏慕?”夏无邪惊讶的问到。
“嗯,前段时间,我一直想告诉你的,那个来轩辕王朝接皇子回国的夏慕,就是你大舅舅的儿子,你的表弟。”
“怎么会这样?那,如墨他?他也是我表弟?!”夏无邪紫色的眸子里有一丝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
“嗯!”舅舅拿出自己的行李走下车,向通往姜国的路上走去,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又走了回来,拍着夏无邪的肩膀,他语重心长的说到:“无邪,以前的那些事,你就忘了吧!作为夏家的后代,好好的活下去吧!”
“不!”夏无邪紫色的眼睛突然燃起浓烈的火焰,他咬牙切齿的说到:“我,身为景王世子,轩辕无邪,总有一天,会回来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唉!你这个性格啊,总有一天,会吃亏的!”舅舅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缓缓走开。夏无邪,哦不,应该说是轩辕无邪捏着手中的玉佩,跳上马车,冷声吩咐到:“全力前进,去拓跋族丞相府!”
少年一声轻喝,马鞭甩起,马车飞快的向拓跋族的领地行去。
护国寺的后院内,依然是如烟曾经居住的那个房间。如烟坐在床沿上等待着良辰为她清洗伤口,双膝之上,鲜血早已浸透了她的衣裙。如墨怀中的小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如烟微微皱眉,伸手接过他轻柔的哄着,小睿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缓缓的睡去。
“主子,良辰替您清洗伤口吧!”良辰端着清水和药水走进房间,哽咽着说,她的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轩辕凌风。如墨看着她憔悴的身影,不由也是一阵心疼,他接过如烟怀中的小睿,轻声说:“今晚还是让他跟着我睡吧!你早点休息!”如墨站起身告退,如烟望向轩辕凌风,淡淡开口:“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我不看你就是了!”轩辕凌风在藤椅上坐下,将脸扭到一边。良辰抬头试探性的看向如烟,如烟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她疲惫的点点头,开始吧。
良辰轻轻的掀开如烟的裙角,鲜血顺着她的膝盖留下来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膝盖处的裙子,布料已经粘在了如烟的血肉上,良辰轻轻一碰,如烟疼的浑身一抖,她轻轻摆手示意良辰暂停。如烟大口的呼着新鲜空气,深呼吸几次后,她转过身,扯过被子的一角,死死的咬住,用坚定的眼神示意良辰动手。
良辰泪眼婆娑的看着如烟那已经皮开肉绽的双膝。在得到如烟的许可后,她一狠心,扯下了粘在如烟双膝上的布料。钻心的疼痛让如烟几乎昏厥过去,她痛苦的蜷着身体,倒抽着冷气,眼泪汹涌而出。
良辰实在是狠不下心再用药酒去给如烟清洗伤口,她知道在药酒的刺激下,公主会更痛!良辰不禁悲从中来,她愤怒的扔掉手中的纱布,跌坐在地上嘤嘤的哭起来,那些没有良心无知的老百姓,她可怜的公主,为什么要受这种痛苦?!
“还是让我来吧!”一直坐在藤椅上,强忍着疼痛和心痛的轩辕凌风接过良辰手中的纱布,他抬起手点住如烟的麻穴,让她失去了痛觉。轩辕凌风这才蹲下身,拿起纱布,沾着药酒,一点一点一丝一丝,轻柔的为如烟清洗并包扎伤口,低下头,他滚烫的眼泪滴落,砸在如烟光洁的肌肤上,如烟的心一阵抽缩,她不禁微微别开了脸,任由泪水无声的滑落。
“凌风,涵远哥哥死了!是父皇亲手将杀死他的!”如烟依然别着脸,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