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一点没觉得感动,拿起手机先查了查记录,一条来自解雨臣的消息也没有:
这就不像没来及打招呼了,这是压根没想再招呼……凉了凉了。
他几步跨回窗口,一只脚已经踏了上去,可大抵是被小孩的精于算计传染了,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回过头跟张起灵卖惨:“不对不对,咱俩没扯平,你还是欠我一回:我自己掏空了那个斗是我欠你,但是我这两天给你帮忙,你知道我开罪了谁吗???”
张起灵没搭话,黑瞎子也没功夫细说,反正他重点不是倾诉是讹人:“得了,你也甭管是谁了,你记得欠着我一回就行。”
他踩着窗台跳到一楼的防护栏,单手搭着栏杆侧翻落地,头也不回的朝解家老宅奔。路上连着拨了几次解雨臣的私人号码,小孩一次都没接。
解雨臣倒不是诚心不接,是真没看到。
他睡了三个多小时,一会儿是解家的事,一会儿是眼镜铺的事,精神极度不安,始终在浅层睡眠上挣扎。最后他睁开眼,感到止疼药的效力发出来了,伤处的痛觉弱化了不少,也没心思多躺,昏昏沉沉地爬起来,去书房接着做事了。
手机丢在床头,心烦意乱便忘了带。
看了两个钟头的账本,解知端着晚饭过来了。
解雨臣自己明白不吃东西熬不住,可连着几顿没吃,仍然提不起食欲,他挑着清淡素净的草草对付了几口,继续去理桌上的东西。
解知打量着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憋着没出声——有的话不是他能说的,他说了也不顶用。
撤掉碗盘没五分钟,解知就跑了回来,脸上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当家,黑爷来了,您看……”
解雨臣精力都集中在账目间,一时没回过神,眼睛扫着心里盘算着数,随口问他:“哪个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