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刘三河不明白地问道。
呵呵一笑,秋霁白说道:“这幅画,范荣图是当真的出手,你呢也是按真的出价儿。可现在你看出这幅画的毛病了,那就有资本和他讲价儿了。”
“可我已经说出了三十万收,怎么讲价儿啊?”刘三河还是个讲信用的人。
秋霁白一笑,说道:“这好办!范荣图在陕西、陕西、河南这一代也算是个大玩儿家。如果你把这件事儿给他捅出去,先不说他拿假货蒙同行儿,就是他没看出来这是一张半真半假的徐悲鸿,就这一点,就能把的他声誉拉下来。我想区区三十万,他还不至于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听完秋霁白的话,刘三河转转眼珠子,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道:“对呀!我就把这事儿抖了出去,回头让范老鬼的老脸丢尽了。我这三十万也算花的值了。”
点点头,秋霁白眼睛就开始在刘三河的店里寻摸了起来。别说,有几件东西还真是有一眼,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霁白!除了这幅画,我还最近还得了一件儿东西。你再受受累,给我掌掌眼?”刘三河试探着问道。
微微一笑,秋霁白说道:“三哥!你跟我怎么还客气起来了呢。有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过过眼,也开开眼。”
“这件东西我到手了以后,也是看不明白,还不敢找别人看。”刘三河一边说,一边就取出一件略显有些乌黑的金属容器。
秋霁白一看,脸色一正,郑重地问道:“三哥!你自己怎么认为的?”
“我看着像是文房用的水盂儿之类的。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像是箅茶用的箅子,我就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刘三河伸手把盖子取下来,果然里面靠近上方,有一个如同月牙一般,带有小孔的箅子。
秋霁白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就拿起那只大小和一只咸菜罐一样的东西,仔细端详了起来。
器身混圆娇小雅致,侧壁刻有“禧”字,意为吉祥;口沿和上盖边缘装饰两周弦纹。起身錾刻出两条盘龙,盖子上蹲伏着一只惟妙惟肖的狮子,栩栩如生,纹饰镌刻秀美。底部有“洪”字款识,用刀如笔,刻工深峻,图案立体感,工艺繁缛,非巧匠难为。整体上看,保存也比较完好,打开盖子,还能拿到内部银光照人。
“三哥!恭喜你呀!收了一件儿好东西。”看过以后,秋霁白笑着说道。
“好东西?这是什么好东西呀?”刘三河笑着问道。
“这是古代女子梳妆用的东西,叫刨花缸,是妇女美发、护发时常用来装的"发水"的。古时候,没有头油、发蜡,更没有发胶,人们就把"粘头树",也就是榆树刨成刨花,装入器皿中,然后用热水浸泡便会渗出黏稠的液体。妇女梳妆打扮或外出前,用小毛刷蘸取刨花水抹在头发上,顷刻光可鉴人,又利于梳理定型,且散发出淡淡的芬芳,算是一种天然绿色美发护发用品。”秋霁白向刘三河解释道。
“刨花缸大多是瓷的,少数用锡做的。不过,这只刨花缸却是银的,做工也相当考究。我判断是湖北九江一带的银号,为某位姓洪的达官贵人,或者是富商做的。能够完整地保存到今天,也非常难得了。就现在的市场行情,价值应该在十万上下比较合理。”
听完秋霁白的讲解,刘三河不无懊悔地说道:“坏了!我好像是把老太太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