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紧张忙碌的一周准备,“霁白古文化交流中心”首届春季拍卖会就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坐在办公室里,和顾惜安一边看着第二天拍卖会议程,一边检查着有什么纰漏。秋霁白忽然抬头说道:“惜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年初,咱们不是组织了一次交流活动嘛!其实,没什么两样儿,都是把东西摆出来,让有兴趣的人看。谁的出价儿高就卖给谁,抽出我们应得的佣金,剩余的交给货主,就完事儿大吉了。”顾惜安显然是拍卖行业里的老手了,经他组织的拍卖活动至少有十几场了,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摇摇头,秋霁白说道:“这次的拍卖和上一次完全不同,我们面对的形势,以及对手都不一样。”
顿了一下,秋霁白接着说道:“我们能看到,并知道的,就有范荣图、何伟长、林翔飞这几个人,我们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几个了。什么叫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我现在是深有体会了。咱们发展的太快了,很容易得罪同行儿。国内古玩市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除了偶尔能在民间淘的几个像样儿的物件儿意外,大小就这样了。有的时候,我在逛古玩市场的时候,甚至都能碰到几年前我出手的东西。”
“咱们吃的多了,别人就入嘴的少了。既然吃不饱,那就想办法从能吃饱、吃撑着的人嘴里抢食儿。咱们就是他们抢夺的对象。”
听了秋霁白的话,顾惜安想了想,也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别说是对手,就连我这个合作者,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对你的才能、经验,以及运气都有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了。要不是我极力克制,说不定都和你分道扬镳了。”顾惜安半开玩笑地说道。
秋霁白淡然一笑,说道:“惜安!在古董文玩行业中,咱们两个人走的是两条路,你是学院派,我就是野路子。你走的是正统研究中国古文化的路,我就是在地摊、鬼市捡漏儿,赚点小钱儿的跑码头的。咱们两个人在一起,正好是互补。这段时间,我可在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你可拉倒吧!”顾惜安马上反驳道:“我叫什么学院派呀!现在回想起在南京博物院工作的那几年,真就是混日子了。整天就是跟着那些个所谓的专家,对某件器物追根溯源,对着一个早就写的滥的不能再滥的主题,没完没了地写文章、打嘴仗,非得要争论个高低不可,数不知道,那都是稍微有点儿历史知识的人,都能浅显易懂的知识了。现在想想过那时候干的工作,真感觉到有点儿脸红。”
“还就真是从认识你,跟你一块儿干以后,我才发现这历史文化研究还能这样干,还能如此的精彩纷呈,如此的激情四射,还倍感刺激。关键是,从你的身上,我知道了历史文化研究是可以赚钱的,这是我读这么多年书都不曾领会到的。”
“得了!别在这儿忽悠我了。我吃几碗干饭,我自己清楚。”秋霁白摆手说道。
“惜安!我想这样,这次的拍卖活动,主要由你露面,我陪马爷爷、吴爷爷,以及请来的几位专家。还有,这次拍卖实在古玩市场行情不是太好的环境下组织的,出现价位不高,竞争不激烈,甚至是流拍的情况都是正常的,你不要急,尤其是台上的尺度把控别过火。”秋霁白耐心地叮嘱着顾惜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秋霁白发现顾惜安的性格有时不是很沉稳,容易激动。
想了想,顾惜安也理解了秋霁白的想法。在不清楚这次拍卖活动会来什么人的情况下,秋霁白隐身不露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在确认所有工作都没有问题后,秋霁白才和顾惜安离开研究中心。临走前,还交代王安城、贾彦斌做好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