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肯定是老的。”
秋霁白心中一阵狂跳,单从器型上观察,他就非常确定眼前的五只盘子、三只小碗肯定是老东西。
取出一只端在手上,轻轻拂去表面的灰尘。秋霁白这才看清,这是一只内部剃刻菊花、外部按压莲瓣纹饰的青绿釉大碗。胎体较簿但很坚实,胎色呈现出灰褐色。
釉质莹润透明,釉色青绿如橄榄,釉薄处呈姜黄色。纹饰线条流畅,转角顺滑,一看就是出自手艺纯熟的老窑工之手。
迎着窗口摄入的阳光看,瓷碗釉面散发出如同宝石般的耀眼光斑。这就是古瓷器鉴定中所说的蛤蜊光,意思就是如同贝壳内部呈现出五光十色的光。
放下碗,又逐一把柜子里剩余的瓷器都取出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子。
“霁白!东西是老的吗?”
最难奈不住性子的罗翰最先发声询问了起来。
摆摆手,秋霁白示意罗翰不要说话。把手机上的手电功能打开,又反复观察了一阵子后,才起身认真地说道:“老的,这几件儿瓷器都是老的。”
“老的?什么意思?”
耿祥福不明白地问道。
秋霁白一笑,说道:“耿大爷!老的,就是说这几只盘子、碗都是老东西。”
“那肯定是老东西了。我爹走的时候八十五,他告诉我,这还是他爷爷留下来的呢。你说说多少年了。”耿祥福底气十足地说道:“你要是看上了,就拿走吧。反正放在家里早晚都得扔了。”
一听老人这么说,秋霁白的眼睛闪了一下光,问道:“大爷!您说这几件东西送给我了?”
“拿走吧!我们也用不着了,放在这儿也是放着。”
“那我就拿走了。”
“拿走吧!拿走吧!我给你找个袋子装一下。这么拿也太脏了,要不让老太婆洗一下吧。”
“不用了,回头我自己西就行。”
眼见着耿祥福真是毫无心机地要把这几件耀州瓷送给自己,秋霁白先从农具堆里把东西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罗翰。
然后,和耿祥福老两口子说道:“大爷!大娘!我们虽然是刚认识,但我知道您二位都是很善良的老人。我实话实说吧,你们是守着金山不知道,反而到处奔波赚小钱儿。这几件东西都是宝贝呀!您二老真不把它们当回事儿啊!”
“宝贝?啥宝贝呀?就这些个破瓷烂碗?”
耿祥福略感吃惊地问道。
呵呵一笑,秋霁白说道:“大爷!这些可不是破瓷烂碗,这些可都是正经的元代耀州窑瓷器,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
秋霁白这话一出口,不单是耿祥福老两口子,就是罗翰和韩美琪也惊得合不上嘴。
“霁白!你说这些瓷器是元青花?”
虽然不太懂古瓷器,但罗翰也听秋霁白讲过,元青花非常值钱。曾经有一只人物罐子拍卖出了一个多亿。他也就记住这个了。
摇摇头,秋霁白说道:“耀州窑不是元青花。元青花都是景德镇烧造的白瓷、青花的瓷器。那上面的纹饰是画上去的。耀州窑是陕西烧造的,花纹是剃刻、划刻上去的。还有……诶!总之,这两种瓷器不是一个门类的,以后有机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