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再不情愿,沈中阳还是在当晚踏上了来往广州的火车。
潘宝琳兴高采烈地冲进贺季磊的书房,说他们盘算好的事,就快要成了。
“中阳上火车了?”贺季磊淡定道,“爹可真有办法,只需要一招就让他乖乖妥协了。”
“谁让中阳那么在意俞静茹那个女人呢?”潘宝琳洋洋得意道,“他的软肋你爹可一清二楚。他的确有才华,各个方面都好,就是太把女人当回事了。这点你可比他好多了,不管是惠兰还是贾曼文,统统被你冷落一个月了。”
潘宝琳忽然提起俞静茹,令贺季磊心里一沉,不痛快道:“娘就别幸灾乐祸了,既然中阳这般看中俞静茹,俞静茹就一定有她的可取之处。”
“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罢了,”潘宝琳不以为然,“我可没看出什么可取之处。不过俞静茹也算帮我们一个大忙了,只要中阳当成左将军,沈家所有的东西就只能是咱们大房的。”
“事情真的能这般顺利吗?”贺季磊不敢相信,“这些年给周家卖命的都尉都不是省油的灯,中阳他是只身前往,未必斗得过人家。”
“就凭他是周将军女婿这个身份,”潘宝琳道,“周家就一定会帮助他继承大统。你想想,中阳是军事天才,周家拉拢他,又有靠山又保住了名声,何乐而不为?”
“万一失败了,”贺季磊一脸迷茫道,“怕是沈家的东西我们只能拿走一半了,爹不敢公然偏袒谁,一定会这么做的,况且这个建议还是我提出来的。”
“嫡庶有别,”潘宝琳霸气道,“就算要分,也不能一房一半,大房得占大头。你爹若不肯,咱们就闹,如今你少帅加身,又掌握沈家的经济命脉,二房拿什么跟我们争呀?”
“但愿中阳在广州一切顺利吧,”贺季磊感慨,“好歹兄弟一场,我也不想跟他走到决裂那一步。日后各自管理一片腹地,相安无事,也挺好的。”
“我会让人密切盯着广州的情况,不劳你费心,”潘宝琳催促道,“今儿高兴,你去曼文房里过夜吧。”
“我为何要去她那儿?”贺季磊摇头,“我压根就不想看到她的脸。”
“娘知道你不喜欢曼文,”潘宝琳嚷嚷,“如今也不怎么喜欢惠兰了,可一个大男人,娶两房媳妇却睡了一个月客房,传出去也不好听呀。娶媳妇是得花钱养的,她们就得给咱们大房开枝散叶,不然这钱不是白花了?惠兰这烂身子横竖生不出来,你索性就多去曼文房里吧。”
“我今天没心情,”贺季磊依然提不起兴致,“男人的欲望都是女人挑起来的,你对那个女人没感觉,如何下得去手?”
“那你到底对谁有感觉呀?”潘宝琳郁闷至极,“我想让你再纳几房妾,你也是不肯,也没见你跟哪家姑娘眉来眼去,跟季豪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自从海音死了,你这弟弟日日在外头花天酒地,我一提娶媳妇的事儿他就躲,怕是没这打算了。俞静茹怀的可是第二胎了,你跟季豪连点动静都没有,都快愁死人了。”
“娘,我跟季豪还年轻,”贺季磊淡淡的说,“你不必着急。等我揽下大权,就找个我喜欢的女人给我生孩子,你不会等太久的。”
“不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潘宝琳坚决不肯,“你今儿必须到曼文房里过夜。贾都尉在军中颇有威望,因为曼文的关系他是有心跟你靠拢的,若曼文给你生出个孩子来,他还不得死心塌地为你卖命啊。”
禁不住潘宝琳的软磨硬泡,贺季磊慢慢踱至贾曼文房里,不管人还是房里的装饰,一切都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