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有时候想起景宇,也有点恨他们,”俞静茹叹气,“可他们确实有自己的苦衷,而且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对了,我忘了问你,”沈中阳瞬间深入满血复活道,“那天把你约到河边的男人长什么样?他们说了什么?”
“我只见过一个男人的脸,”俞静茹努力回忆,“另一个男人拿帽子挡着脸,天又黑,实在看不清楚。他们倒没什么废话,一下车就说要送我上路。后来我试探他们,问是不是周小姐派来的,那个男人竟然迟疑了!”
“看来这事定跟周梦脱不了干系,”沈中阳捶了捶床梆子,恨道,“在沈家的地盘残害沈家的长孙,她也太有恃无恐了!”
“咱们不过是有个怀疑对象,”俞静茹道,“该从哪个方向着手查还毫无头绪。”
“这事你就别管了,”沈中阳道,“好好养身子,我会暗中派人调查。”
“怕是查个水落石出,”俞静茹摇头,“以爹跟周将军的交情,也动不了周梦半根汗毛。”
“谁说动不了她半根汗毛?”沈中阳不服,“至少我能堂而皇之跟她离婚了,再让她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回广州去。谋杀长孙,根本就是滔天大罪,爹哪怕还想袒护她,也不得不顾及沈家其他人的颜面。”
“那你是打算气气你爹娘,”俞静茹试探道,“还是要一直跟我住在外头?”
“当然是一直住在外头了,”沈中阳脱口而出,“你都不打算回去了,我也舍不得你回去,你在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俞静茹叫苦不迭,在她想搬出沈家的时候,沈中阳没办法满足她,如今她想回到沈家,沈中阳却铁了心不回去了,简直就是造化弄人。不过她可不希望他瞧出她有报仇雪恨的想法,只能笑笑以掩饰自己的心事。
他忽然下床,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轻轻摸着她的肚子道:“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景宇,可咱们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我努力,你也努力,咱们三年抱俩怎么样?”
“你当我是母猪啊?”俞静茹可算笑了,“不到两年生一个,那就成黄脸婆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沈中阳跟着笑了,“你肯笑了,应该没事了。静茹,我不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不管你愿不愿意生,想什么时候生,我都尊重你的意思。”
“我自然想生,”俞静茹道,“女人哪有不渴望当娘的?只是孩子生下来,得有一个好的成环境吧?像景宇这样,还不如别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呢。”
“为何又说到景宇了?”沈中阳两只手紧了紧妻子瘦弱的身子道,“我可以跟你发誓,如果咱们还有孩子,我定拼死护他周全。你若还不放心,咱们就离开上海,回你西安老家定居,或者去国外也可以。”
“咱们只能留在上海,”俞静茹心里有些急了,“如今西安也在打仗,去哪儿都不太平了。至于出国,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听说外国人有种族歧视,咱们贸然去他们的地盘岂不是日日受气?再说了,我爹娘跟姥爷姥姥可怎么办?你把你娘一个人丢在上海,真有些残忍。”
“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沈中阳笑道,“让你安心罢了。我从来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去国外,中国再贫穷再落后,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扯得太远了,”俞静茹从沈中阳的身上下来,淡淡的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只能留在上海,你再生爹娘的气,也不可能冷落他们一辈子。”
“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沈中阳又一次搂住俞静茹,嬉皮笑脸道,“咱们干点正事吧?两年多了,再不抱着你睡觉,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