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圆一如既往的陷入在自己的思维里,突然来了一句,“薛家曾经给冯老太爷送一舞姬,后来被我给打发了出去。”
清如自然是知道这事,但她没有开口,只能装傻问了,“薛家为什么要送舞姬给冯老太爷?”
张桂圆冷笑一声,“我的好儿子们做的好事呗。”
听到儿子两字,清如差点恶心坏了,皱眉,“你好好说话,当初冯老太爷要娶妻一事,本来几个儿子就反对了,你嫁进去,他们不满于你,可吃喝穿戴也没有短过你,现在你来提这一事,我可不想听。”
张桂圆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随后复笑道:“也对,这是我们冯家的事,说给你听也是无用,今天过来还是想和你叙叙旧,也是希望以后经常走动来往。”
清如沉默片刻,说了句,“有些人,就只是人生中的过客,随缘二字送与你,我也希望你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对我们几个童年伙伴的心思淡了才好,过去的已经过去,人还是得活在当下才好。”
说完这话,清如就起身向她福了一礼,“要是有缘,自然会再走到一起,没有缘分,见面也是不相识,我夫君还在家里等着我,在此别过。”
深深看了张桂圆一眼,清如就带着丫鬟去结账,随后离开了茶馆,自从生意越做越大,以前对张桂圆多有忌惮,现在回头一看,完全是杞人忧天的事。
笑了笑,对着车夫说声,“回萧家。”
马车缓慢的驶向北大街,清如心里总觉得有事发生,隐隐不安,回到萧家就一头栽进书房中去。
到了晚饭的时间点,萧行之果然没有回来,难得的,孙婆子过来询问了,“太太,老爷带着任家叔侄出去,今晚不打算回来了吗?”
清如没有回答,反倒是问她,“是婆母让你过来询问的?”
自从出了纪莲那事后,萧老夫人就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从不踏出一步,那段时间,萧行之破天荒的,没有晨昏定省,听孙婆子说,老夫人天天以泪洗脸。
清如可不同情萧老夫人,这样的结局,完全是她自己作来的,当初她就跟丫鬟说了,老夫人这样做只会将自己的儿子越推越远。
这不,萧行之现在天天陪着她,从不给她添堵,还得感谢老夫人的“成全”。
况且,以乳娘的身份来说,萧行之对她已经够好的了,当初萧行之逃亡的时候,已经十一二岁了,一路上不拖后腿,倘若要不是宁亲王的手下一路护送,孤儿寡母的,也很难从京城到梁州。
清如总觉得萧老夫人对于萧行之的控制有点超过了,但萧行之奉她为娘亲,清如倒也不能说什么就是。
孙婆子一脸为难,“太太,老奴本应不该关心东正院的,可老夫人毕竟……”
说到这里,一副欲言又止,清如寻思着,“你是在想,老爷到底有没有将萧家的过往告诉于我?”
孙婆子脸色一变,立马跪了下来,“太太,老奴不敢。”
清如让丫鬟去将她扶了起来,“得了,我这边不兴跪拜这套,你就好好说话,在任叔过来找的时候,他就已经说了一半,老爷中午也全盘跟我坦白了,你以后想说什么,就不必再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