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问张仁静的婚事,并不是她有多关心这个女孩,而是想到了张秀才这人。
村里文凭最高的便是张秀才了,如果能重办一所私塾,教书先生让张秀才来当是最好不过的。
不过一般的教书先生愿意屈居村里教书,大部分是为了谋生,清如觉得棘手的问题就在于,张秀才可能不屑于做教书的行当。
张二妮见她一直沉思不说话,以为还在想村里其他女孩的亲事,便接下去说道:“有一天傍晚,我听到我娘亲和三柱的娘在说小禾姐的亲事哩。”
“哦?三柱的娘怎么说?”清如顿时来了兴趣,“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
“婶子说是看一个小伙子挺不错的,可惜的是家里估计不太好。”
“啊?”清如有点茫然,“能被三柱的娘说不错的,那应该是不错。”
同时说家里不好,那肯定是一穷二白的那种了。
“后来呢?”
张二妮也不太清楚,“我就没再听说了,小禾姐过来买酒,我也不敢问她。”
清如笑了笑,“依小禾的性子,她肯定也不知道的,这人大大咧咧的,对小事完全是不在乎的。”
她话题一转,回到农忙一事上来,“现在家家户户都在收小麦,你弟弟他们也是要下田里帮忙的吗?”
张二妮点了点头,“都要的,我姐姐也下田了。”
也就她要看店铺,不用下地去,就因为这事,村里多少女孩男孩都在羡慕她。
清如听到这里,便将重办学堂的事给压下不说,孩童在村里也算是劳动力之一,倘若要说服村里同意让孩子去读书,看来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看时间差不多,便让丫鬟带着张二妮下去洗漱,本来说好的,让二妮和清如一起睡,不过清如回到卧房才发觉今晚萧行之竟然过来了。
她只能无奈的安排二妮去东厢房的客房住一宿。
天气炎热,被子已经从棉被换成丝质薄被,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各自盖各自的被子。
清如从躺下就一直在思考今天所见所听的事,想完后便一条一条跟萧行之商量。
“今晚跟二妮聊了一晚上,我很担心小丘村孩童的教育问题,有意想说服张秀才出来执教,你觉得张秀才会同意么?”
萧行之正翻看她床头柜上的《本草经》,对着里面做注解的几味草药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清如的话便下意识的合上书本,侧头看向她。
“为何不去外地寻找秀才过来教书,张家秀才在我看来,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他有这个心,早在他中了秀才之后就该举办私塾了。”
清如微微叹气,“我也是这样想的,说出来只不过是心里没有更好的办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