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成连忙谄笑，“我哪里会欠钱，要欠也是别人欠的我。”

这话还真的很有说服力，以他混蛋的性格，不像是会让自己吃亏的样子。

他爷爷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内心已经是认定了这孩子在外肯定欠了许多钱，也有可能是人情，反正是他现在难以还清的那种。

心里即使担忧，可孙子嘴硬到难以撬开，除非是真的打死，否则长辈的也只能受着。

对着周宁成最先提出的建议，他不太赞同，“李家村的码头不适合别村去摆摊，他们自己村的人已经够多了，你一旦掺和进去，那就是李家和周家的事，这种大事不是你一个小辈能解决的了。”

地域经济保护政策，这点，清如相当理解。

除非周家能拿出足够多的利益来和李家村的人交换，否则别村的人来李家码头摆摊，肯定会直接受到排挤。

被排挤的商家，地位最低的商人，宗族统治的村落，一个外来人是肯定在那边生存不下去。

周宁成不以为意，秉着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笑了笑，“谁说我只有一个人，还有其他的朋友，我们人多还怕了谁。”

周田喜一脸慎重，语重心长的劝说，“宁成，爷爷没有别的期望，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这些后辈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过完这一生。

你可以叛逆，不用听我们老人家的话，前提是你的所行之事，必须对得起列祖列宗，这次你要是执意要去李家村码头摆摊，必要时候，周家会直接对你进行除族惩罚。”

不仅周宁成不敢置信，就连清如也是一脸震惊。

她作为一个外人，不好插口，只能默默看向安静不说话的周宁成，屋里的氛围一下就沉闷了起来。

周有仁不想自己的亲爹太过操心这些事，便有意转移了话题，他提了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对清如笑道：“周家现有读书的孩子多，不过能读的好的，寥寥无几，算得上比较有希望的便是宁东这孩子。”

为了打破沉重的气氛，清如跟着应和，“宁东哥书一直读的挺好的，他还这么年轻，相信过几年就有好消息的。”

“借你吉言。”周有仁笑着笑着，突然就轻轻叹起气来，“不过你不知道的是，这孩子去年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听到这里，清如内心一个咯噔，心里担忧难不成是受到张桂圆的影响？

她寻思着周宁东看上去不像是会喜欢张桂圆的样子，随后的，她一个脑洞大开，想到了张仁静这个姑娘，文文静静，大家闺秀的模样，一看就是很受读书人喜欢的。

再来联想到张仁静似乎也是说了城里的人家，这就更贴近她的猜测了。

正在脑内跑马车的清如又听到了周有仁解释了刚刚的话，“这孩子下场考了几次，成绩一直不理想，便有心不再考科举，这事啊，可把我们周家给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