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圆圆说的给自己出气会招惹出来这么多麻烦,连带着谢玄道都对她沉着脸,她就应该直接带着人从这个地方离开才是。
她不受气,自然也不能看身边的人受气。
可甫一行李,侍女就跑去对那人通风报信了。
金连袂拍桌,气得对谢玄道大骂。
“这脾气倒挺大,她的人打了我的人,掀了我的胭脂水粉,砸坏我了房间的多宝架,还把我的美人图扯烂了,现在道歉也没有,转头便要跑?”
“她当我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吗?谢玄道,都是你把她给惯了,要不是你纵容她也不敢如此对长辈大不敬。”
谢玄道却是在听了侍女来报,璋宪收拾东西正准备跑路,当即起身。
可这一幕落在金连袂眼底,却成了对方压根不下对这件事负责。
金连袂从没见过这般无理的长辈。
都说京城人杰地灵,礼仪之邦,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一个个都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可自己今日遇到的也是这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代表人物,一个却比一个黑心肝。
瞧见这人正要发火,富贵忙不迭地迎到那人面前。
“金夫人,我家十字说了,您清点清点这屋子里少了什么东西,我家世子照三倍价格奉还。”
金连袂捂着辛苦,为自己失去的痛心疾首。
“这是钱能解决的事?”
富贵心虚地哈了哈要:“这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再说了,这都要过节了。”
······
“你再不收拾点东西离开,人家得到消息过来,你便是想走都走不了。”
“我也没几件东西好收拾的。”
“也是,这些东西还都是他给你置办的,虽说不要白不要吧,但咱们也不缺这一点东西。”
“你还在等什么?”
“等谢玄道来,至少跟他说一声再走。”
“你只是打算等人来了告辞,还是盼着那人回来,不顾一切将留下。”
“你想多了。”
“我怎么就想多了,你那小心思,我全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我只是担心走了再被他追回来,一来一去,折腾的还是我。”
“你,”
谢玄道过来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要被你气死。”
“如你所见,我们今天打算走,不要想着做一些强买强卖的事情,我们要是决定离开,谁都拿我们没办法。”
“圆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跟他交待。”
交待二字,倒是熨帖了圆圆的心。
“也不全是因为隔壁那人,只是,这里待着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还要旁的事”
“你知道隔壁那屋的人是谁吗?”
“知道啊。”
“你不会真因为圆圆砸了对方屋里的东西才来找我的吧?”
“东西我会照三倍价赔她。”
“为什么要赔?”
“她说东西是你给她置办的,但那品味全然不是你的审问,”
“我给你三天时间,是亲自将人交到我手上,还是让我自己带她回。”
“她不会跟你回去。”
“我们金家的血脉,还不至于沦落在外先给人当外室。”
“谢玄道,你家那位老祖宗之前将人在路上丢下,是压根就觉得她私生女的出身配不上如此光风霁月的你。”
“如今你即便是将”
“反”
谢玄道转瞬出现在方的
“你找她麻烦了?”
“你有什么事找我,是我打的人。”
“圆圆,你先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今天就要在这里住下去,哪也不去。”
“你知道她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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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己方才被地牢中血腥的一幕恶心到了,止不住反呕。
也怪她中午东西吃得有些撑,现在全给吐出来了。
等她好不容易止住呕吐,回来一看谢玄道早没了。
“他走也不说一声,我去哪里找璋宪。”
阿武扶着自家师妹,笑嘻嘻道:“放心,有世子在,一定会找到人的。”
圆圆哪里会信:“找到什么找到,他还没交待人究竟去了哪就被谢玄道给一刀砍了。”
话音未落,又纠正:“不对,是好几刀,是千刀万剐,我就没见过像他这般心狠手辣之徒。”
富贵闻言,斜瞟一记冷眼过去。
若不是因为这两师兄妹武力值均在他之上,就圆圆方才这一席话他定然是要反驳的。
自家世子今日会变成如此模样,还不是你家郡主给刺激的。
阿武拍着自家师妹肩膀安抚道:“放心,世子的武功均在我二人身上,他既然说了人会给你全须全尾带回来,自是不会食言。”
好不容易相聚了,他可是有太多太多的话得跟自家师妹说。
譬如自己是进京找她的这一路上听说她随着璋宪郡主和亲高句丽了,另改行程前往高句丽又因初下山不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险些被骗去码头干苦力,后又被谢世子给捡回去一事。
“武功?”圆圆听得愣了一愣:“谢玄道什么时候会武功的?他不就是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下棋的。”
富贵又是一记白眼,抱手转身,故作深沉。
他家世子文韬武略,惊才绝艳,行事低调,不喜铺张,他会的东西又岂是你们这等凡夫俗子能够预料的。
这高佑祖死了,死因即便瞒也瞒不住多久,日后再需要借道运粮,这高佑祖的爹能不对他们赶尽杀绝?
好在自家世子早已运筹帷幄,将万事掌控在自己计划之中。
他早已安排好一身形肖似高佑祖的人,令其改头换面,假扮高佑祖,继续在这?州城当他的二世祖,也便他日后继续借道运粮。
就算今日璋宪郡主不下场帮他,高佑祖都不可能活着从那茶楼离开。
······
春风十里,水草横生,碧波荡漾。
弗陵眯了眯眼,顺着那跌宕起伏的芦苇移到岸边石阶。
石阶啊那处坐着一人。
方才和她闹了些许矛盾,现在避开自己,独自找了个地方生闷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