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最后临门一脚,却还是被人给重新抓了回来,带到那人面前。
偏偏这人还是之前信任过的人,哪知道如今再见面,已是翻脸无情。
身上的虎符也被搜刮了去,过去属于太子的尊严在他面前再无维持。
可知道那人直接点名连虎符都是假的,就算拿出去,也只是笑话一个。
“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是谁给你的?”
那人道:“你不说,是不想将临江王妃拖入水,还是相信她真的如你所言,一直在助你?”
李琮目光定定地看向他。
书天元翘着二郎腿,悠悠哉哉地来了一句:“真的虎符在临江王妃手上,而她现在,已经拿着虎符到西洲大营,率军队前对应战。”
李琮顿了一瞬,扯了下唇角道:“不可能。”
“你也觉得不可能,也是,一个女人,谁人会当她的话是真。”
“可别忘记她丈夫是谁。”
“就算李恪死了,他的声名在三军中,又岂会被时间所湮灭?”
那人将虎符随手一扔,又转回到李琮脚边。
他扑过去将那虎符抓在手上,神情木然:“这是假的?”
“她竟骗我?”
“不可能。”
“她为何骗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何杀了她的丈夫,如今还对她有觊觎之心。”
书霁元神情冷漠目光阴鸷:“就凭你,你也敢?”
······
凉城守将抵死顽抗,后有西洲大营五万士兵的增援,战况的危急总算得以缓解。
然此时林盛忽然告知自己,另有一队将队,悄无声息地从南城门进入,已经直抵皇宫。
“是三皇子,他手下大概有一千多人。”
“那个混账,别人都在这里拼死抵御敌军,他却跑去偷塔。”
林盛一时错愕,偷什么塔。
三皇子这个时候率军抵达皇城门下,能做什么,不言而喻。
弗陵摆摆手:“随便他,既然他敢坐享其成,摘星阁也不会如他所愿。”
淳于楹抱了抱手,努了努鼻道:“我瞧不得,这要是连摘星阁都拦不住那人呢。”
弗陵心底忖了忖,道:“那你过去。”
淳于楹道:“你说真的?”
弗陵道:“反正现在好像也不需要你。”
打战,她又不适合上,毕竟连她自己都是西凉人。
不打战,就在营地里帮忙做些治疗伤兵的活,她也干不了,说那些臭男人臭气熏天的。
弗陵心底暗戳戳地想,她就是想搞事,而且还是搞大事。
话音方落,便见她忿忿然地看向自己,弗陵咬了下舌尖,赶紧解释。
“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说凉城守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暂时也用不到你上战场。”
“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要是李恪在,估计他们连跨越边境的能力都没有。”
弗陵压着声音说:“不知道凉城守将和李恪不对付吗?就不要总将两个人都放在一块比了,这要是被凉城守将手底下的兵听去了,还会以为我们不知恩图报呢。”
即便这次有凉城守将主动放下和皇室的恩恩怨怨,愿意率军抵御敌军,解了京城被围之困。
然淳于楹懒得思考这一方面,始终笑微微地对弗陵道:“我可以带多少兵过去?”
合着这是要跟自己讨要兵马来了。
那日从太子妃手中得来的虎符一事被李琮得知后,为了稳住那人,弗陵急忙让人去锻造一个假的将人糊弄过去。
好在那假虎符也足以以假乱真,李琮自那后就更加对自己深信不疑。
而另外一半虎符,是李恪提示后,于冷宫之中找到的。
后来弗陵也曾问起过,为何会将东西放在哪处。
这才被告知虎符自从那日得胜归朝后,便一直没有上交。
后来他出事那天,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便将东西偷偷藏了起来。
是以今时今日才能让弗陵手握虎符,轻松调动大军。
可她也清楚,之所以能让那么多士兵听命自己调遣,也是因为西洲大营中,有不少是随同李恪出生入死的将士。
可这些人的性命,握在她手中不是为了让他们牺牲在皇城那对父子的勾心斗角下的。
弗陵面上始终挂着恰如其分的笑:“搞事情的话,太多了人反而耽误事,你一人就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你确定?”
弗陵朝她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
“父子相残这样灭绝人伦的大戏,想来一定很发人深省。”
淳于楹望了望她,摊了下手:“我还是要兵马。”
“至少十人。”淳于楹一本正经道:“有要事得做,我自己一个人的话脱不开身,”
“做,做什么?”
“我觉得当务之急,得将高莺莺抓起来。”
“别忘记了,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说不定就是你们未来的储君。”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她也是从话本中或多或少地听说过。
虽说目前还没有办法证实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能否当得了储君之位,却是拿捏李琮最有效的道具。
她原本与南姝提起过这件事,不料这人关键时刻总是人妇人之仁。
弗陵眉心轻拧,走到书案后提起好狼毫,片刻不见她落笔。
好半晌,才见她语气幽幽地动了动唇。
“围困住太子府,不让他们随意出行即可,其他的就不必要”
“我知道我知道。”淳于楹催促她赶紧下令,迫不及待地拿着令书走,点了兵马大步而去。
“您就不怕”
小易端过热茶来时凑在她耳边说道。
弗陵道:“若是在临近这种时候她再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之前多时的忍让就白费了。”
······
一天一夜的围城之战,将西凉人的耐力耗到最尽。
为了以防他们西凉人再动手脚,以孟汀为首的一队兵马,绕城从南出,再渡河迂回转向西北方向。
自西凉大军身后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在西凉王发现自己无论再如何使蛊下药都无法再次让那统帅三军的将领折服,也就将扳指掷落在地,准备亲自上阵,亲自将这场战局划上一个句号。
他这一辈子只输给过李恪。
如今李恪生死,至此再无敌手。
他就不信了,这人好歹也是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都被他从凉城逼着打到皇城门下,难道还能有任何转机。
然偏偏在这种时候得狡猾的中原人竟绕后方突袭,粮草也被烧了成了乌碳。
西凉王恨得牙关简直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