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世子还没从因为她口中那句失误之举中回过来神,便见到马背上同乘的那人。
我去,那不是南阳郡王又是谁?
璋宪郡主竟然还敢歪头笑。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
当着谢玄道的面都敢成双成对出来了,这不是堂而皇之告知谢玄道,我在你头顶上种下青青草原。
平阳世子心中可谓是激动万分,毕竟自己知道的是这么一个惊天大消息。
若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在现场看这三人的恩怨纠葛,爱恨情仇。
过去总被父母数落自己没有谢玄道的一半聪明才智,也不够对方为了学好某一件事777他总算是找到谢玄道输给自己的地方。
男人的尊严。
这谢玄道过去装深沉内敛,仿若天塌地陷都能没改变他那一如既往的面瘫脸,可今儿发生这事看他现在还能冷静。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旁的男子
平1且不说林盛口中那毒蛊尚且无解药,而
弗陵眉心微拧着,心底却又自己的另一番计较。
按照林盛先前所说那蛊毒蛊惑神志的诡异,就算告知对方,又能如何避开。
总不能让双方保持距离吧?
本来就是为了和谈,甚至落坐在同一张桌上都有可能,只要对方有下手的想法,任何时候,悄无声息,都能实现。
若是能找到破解之法
“那些人中了毒蛊后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七日之中浑浑噩噩,除了精神萎靡外并无任何生命危险,七日后意识清醒,与正常人无异。”
“对了,这次同我来京的人中便有这么一个人,正是凉城守将。”
弗陵想要找出那毒蛊的破绽,闻言忙不迭道:“先生带我过去。”
林盛这次归程中的确带了一身中蛊毒之人,本就是打算带回京找王妃查探,看能否找出端倪。
可见她眉心紧拧,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
林盛道:“明日刚好就是第七日了,就算治不了也没关系。”
弗陵道:“拿一盆冷水过来。”
林盛错愕之间,已经有人提着一盆冷水,在得到王妃首肯后,自那人脑袋灌下。
不料那人被冷水一泼,竟还真的恢复了正常的意识状态。
不说别人对弗陵的做法称奇,连弗陵本人都感觉到微妙的诧异。
这蛊闻所未闻也就罢了,连带着解法都这般奇怪。
待那日两国重修于好,她定好要向那西凉王好好请教一番,究竟是何等“仙丹妙药”。
好在有了这次实验后,于明日的谈判上弗陵也有了应对之机。
然而,让谁人去泼醒和谈使臣却是个问题。
且不说和谈使臣的近侍中无法安排进去在自己的人手,单说要在那个一个重要的场面上给自己国家的人劈头盖么来一盆冷水,不得被人当场拦截下来。
淳于楹毛遂自荐。
弗陵心底却是深忧不断。
翌日,情况确如自己所料,淳于楹没有能够阻挠事态进程,连带着西凉王都被泼了水,殃及池鱼,恼羞成怒。
和谈破裂,大战一触即发。
然此时城内人心惶惶,朝廷却还在焦灼于究竟该如何派谁应战。
淳于楹九死一生回时,脸色阴郁冷沉,对着弗陵便解释:“不能怪我,要怪得怪那个忽然出现的家伙。”
弗陵困惑不解。
原来当时淳于楹已做好了精准投篮的准备,不料突出拦路虎,一把将她的水给打翻了,才造就如今混乱局面。
“可看清是谁?”
淳于楹咬了咬牙:“三皇子,他说自己是三皇子。”
弗陵一时难以置信:“他自己跟你说的?”
淳于楹继而点了点头:“嗯。这事还有假?”
当时那人报出自己的名号倒是信誓旦旦,毫不迟疑。
可现在仔细想一想,有谁在做了这种事后还会堂而皇之地报出名号?
看来这三皇子是替死鬼吧?
不过淳于楹对三皇子的印象也不好,是以替谁死,死了不成,也不在自己的关心范畴之内。
弗陵心底也觉得怪异。
要说那三皇子古怪性子会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无可能。
可为什么,他做这些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孟汀也道:“的确是三皇子,不曾想当时人没死在战场上,竟是在这种时候偷偷摸摸回京了。”
他是秉了王妃的授命,担心淳于楹途中遇险,暗中跟随保护,是以瞧见了那男人的眉眼。
听着不远处的战鼓声声,弗陵咬碎了一口银牙,道:“看来他早就知道蛊毒遇水即化的事。”
淳于楹紧蹙眉头:“之前不是传他在战场上死去了吗?要不然这段时间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弗陵抿了抿唇道:“这一切怕是他的障眼法。”
“他为什么这样做?”
弗陵心思微转,想通了之后,挽了下唇道:“自己舍不得自己手下的兵少了一个,就搞别人,不把这里的一切都搞乱一点,又怎么从中获利?”
好在,凉城守将的蛊毒已得了解除,现在正蠢蠢欲动,满身精力无处释放,寻不到合格的对手任他对付呢。
在有人主动挑起大旗迎战后,朝廷原先担心的无将可用的局面也有了转机。
然而此刻朝中文臣却还在是负隅顽抗中徘徊不定,有人甚至建议为了保住皇室的体面和尊严,应该立刻投降。
然这话一出,便被皇帝果断杀头祭旗。
皇帝虽晚年昏庸无道,但在这一点上还没有彻底的老糊涂。
凉城守将抵死在城外迎战,而此时城内亦是陷入一团焦灼混乱之中。
主张投诚的文臣几乎占据了朝臣中的多数,大义凛然地说着什么为保住皇室,攒动皇帝暂且隐忍。
以高相带头群臣压迫,皇帝甚至起了动摇之念,而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御前侍卫传来临江王妃的举动后,眸底间暗流汹涌。
而弗陵之前因缘际会拿着的虎符,也在这个时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实则不待自己拿着虎符调遣士兵援救被围困的皇城,这个战士的心底早就有此打算。
不少人的父母妻儿都在那里,又岂能坐视不管。
平日里训练毫不懈怠,从不叫苦,不就是为了为关键的一战。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为了追随已故临江王的名号而投身战役。
李琮自从被摘星阁的人救回后,便被困缚住了手脚行动,无法自如行,更别说出了这个宫廷。
然宫外战鼓的声音如雷,声声撞入他的耳畔。
他手上掌控一半虎符,足以号令千军万马,此刻却被困缚于深宫内院。
再大的权利落在他手中都是废纸一张。
他心底不甘,不甘心自己将来的结局也只能如此,仅限于如此。
他下定决定,一定要离开这个囚牢。
这一次从牢狱中脱逃而出比较顺利。
可能是因为城外战况岌岌可危,这阁楼被其他道士能逃走的都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