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笛子,面目狰狞的刺向雪澜殇的胸口。
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会恢复如常了,他的卿儿也一定会跟他一起回家。
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他已经想到了很多。
当朝太子死在自己的地盘上,明耀必定举国震怒,到时但凡和太子遇刺相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杀的杀,没人能够例外。
所以池千尘一定不敢将他杀了雪澜殇的事情说出去,到时他就可以置身事外,坐看明耀大乱。
池千尘与雪澜殇在一起的事早晚都会被人查出来,这样一来,她就脱不开嫌疑了。
和刺杀储君的事儿有了关联,她就被逼进了绝境,明耀将再无她的容身之所,那她除了求他庇护,跟他回天龙还有别的选择吗?
想到此,他眼神都兴奋起来,嘴角也翘起个阴冷的笑弧,看上去十分瘆人。
想法总是很美好的,凌楚戈甚至已经将往后几十年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现实却疯狂的打了他的脸。
池千尘眼疾手快的一记鞭腿狠踹向他的手腕,青玉笛应声脱手,飞出去多远。
在凌楚戈还没反应过来时,脸上便又挨了狠狠一记耳光,耳畔传来她愤怒的咆哮:“凌楚戈,你我之间,从今天开始,恩断义绝!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将你打杀在此,带上你的人马上给我滚!”
她颤着手指向门口,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都喷着火。
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人,有青玄为首的青衣卫,也有凌楚戈带来的亲卫队,还有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客栈小二。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都亮出了兵刃,战斗一触即发。
凌楚戈愣了好一会神,才伸手摸了摸被扇的半边脸颊,修长的指尖揩下嘴角的血迹凑到眼前,难以置信的盯着池千尘,眸子里满是心碎神伤。
“你——为了个外人打我?还要跟我恩断义绝?卿儿,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他痛苦的嘶吼着,漂亮的凤眸中泛起水光,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的。
咝咝冷笑两声,池千尘咬牙切齿的怒斥:“你才是那个外人!别总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我不想和你扯皮从前的事,但你也别当谁是傻子!论心机手段,我不比你差,说句难听的话,你一撅尾巴要拉什么粪我都一清二楚。”
缓了缓,她不假辞色的又继续:“不拆穿你是给彼此还留些脸面,你可别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限制我的自由,还想把控我的人生,左右我的思想,你真玩大了!”
“表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主子?他对你那么好,处处包容你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就这么对他?”门口的侍卫听不下去了,气冲冲的就要过来理论。
结果刚迈出两步,就被振聋发聩的一声怒吼给骇得停下了脚步。
“你他妈给我闭嘴!老子和你主子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毒哑了!”池千尘浑身都散发着戾气,显然心情极度恶劣。
她的手段,凌楚戈身边的人是都清楚的,一见她撂狠话,慑嗫着不敢出声了,憋屈的抿紧了嘴。
凌楚戈惨兮兮的笑,深深的望了她很久,艰涩的开口:“我知你心机手段都一流,但却用错了地方!我从未想过限制你的自由,更没想要把控你的人生,我只想你能多看我一眼,在你心里留下我的痕迹。”
“你想想,若我真像你说的那般不堪,还会任你四海逍遥,建下那么庞大的势力与我抗衡吗?”他的眼神中流出一抹苦涩,走到墙角处珍惜的将青玉笛拣起来,温柔的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