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池千尘这丫头。
他都听寒儿说了,此次扳倒齐家丫头出谋划策,又是出人又是出力,鞍前马后的跑,立下多大的功劳啊?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氐巫蠢蠢欲动,在京都干下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夏家满门都被灭了,除了夏容儿进宫陪伴皇后身侧躲过一劫,一家子上百口连同仆人一个没活下来。
而且死相极其惨烈,个个面目全非,连人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她殚精竭虑的替他这个做皇帝的着想,倾整个青黛堂人马护持皇家的每个人,就换来他个翻脸不认人?
丫头的心得凉成什么样?
要是他,从此以后你爱跟谁玩跟谁玩去,老子不奉陪了。
就算日后你跪到老子面前,老子都就一个字给你——滚!
四边中两边都没了人,再加上齐威镇守的南疆如今位置马上也要悬空,还没人能顶上去呢,一下子就相当于三边没了人,他看他还给谁当皇帝去。
这话的确切中要害了,皇帝的心都跟着一颤,皱着一张老脸,紧抿住唇角迟迟没有吭声。
他还打算等齐家这段公案尘埃落定让镇南王去镇守南疆呢。
可眼下来看,恐怕他要是不在池千尘的事儿上妥协让步,别说让他戍守一边了,恐怕另外两边都要无人看顾了!
镇南王还在那儿骂骂咧咧,众臣也一直在劝。
看着吵成一锅粥的宗政殿,皇帝心力交瘁的闭上眼。
难道他真错了吗?
可身为帝王,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整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待一切!
镇南王暴躁的怒吼打断了他的沉思,“到底要怎样,你给我个痛快话!你要非逮住屁大点小事儿就疑这个嫌那个的,我现在就走!从此以后我没你这个哥,你也就当没了我这个兄弟,明耀以后就是灭国,我都不会再管!”
他气喘吁吁的拿打王鞭当拐棍拄着,“但有一条,丫头现在是我镇南王府的郡主,谁敢动她,先得问过我手里这根鞭子,不怕脑浆子被打开花了,你们尽管来试!”
“咣”的一声,他挥舞着沉重的鞭子生生将大殿的青石板给砸碎了一大块,威胁的意味明显。
他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事儿也彻底弄僵了,池千尘即便再不想管也不能无视了。
怎么也得给皇帝个台阶下。
缓步走上前,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王叔,您消消气!出了这样的事儿,换谁心里都会有个疑影儿。圣上既说要查,就是还想还臣女清白,您也别怪罪他。”
妈的,她怎么感觉这番话说得这么绿茶呢?
可没办法,总不能就这么陷入僵局吧?
爷爷可还在宫里呢!
而且据朱雀堂传来的准确消息,皇帝派了身边近卫秘密召回远在边关的大哥和二哥,人已经在路上了,是一支近百人的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