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砰”一声将打王鞭给拍到龙书案上,横眉立目的冷喝:“少给我摆你皇帝的臭架子!当初父皇留给我这根鞭就是让我监上查下,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你要不给丫头平反,今儿我就打你个满地找牙!”
池千尘俏脸儿飞扬,暗赞一声干得漂亮。
这才叫霸气侧露!
满殿的文武百官见亲兄弟两个顶牛了,都站不住了,纷纷上来劝解。
他们知道镇南王的臭脾气,那可不是说说就完了,他是真敢干出打皇帝的事儿来。
当初因为雪墨寒他就干过一次了,只不过有宫中护卫阻挡,人是没打着,一气之下把皇帝的龙袍全给捣烂了。
从那以后,镇南王就再没上过朝,皇帝去了镇南王府无数次,结果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
直到前段时间,他才又重新走进众人的视野。
但别看又上了些岁数,火爆的脾气依旧不改,说一不二的。
皇帝被那“咚”的一声巨响给吓得一激凌,身体本能的向后靠了靠,“你…你…你你…”
他颤着手指过去,气得脸色铁青,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当初先帝赐他打王鞭时的确是这么说的,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的。
镇南王搡开拉扯的众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冲上他,“你什么你?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你要再这么好赖不知,别说是丫头、澜小子,就连我这个亲弟弟都不要你了!我们都走,让你做光杆皇帝去,我看你还和谁逞威风!”
他是真气啊!
连他这个大老粗都看出现在明耀危机四伏、内忧外患了,他这个自负老诚谋国的皇帝竟然还有闲心窝里斗!
这几日与老晋安侯闲聊时他也听出了心灰意冷之意,大有挂冠求去的意思。
西部边疆这么多年平安无事全靠叶家,一旦他们心寒了归隐山林,西疆大营无人镇守,朝中又找不出可替代的人选,明耀就先断去一臂。
澜小子就不说了,首先他这个爹就没个当爹的样,自澜小子出生就让他自生自灭,从来就没管过!
夏皇后给澜小子取名中带个殇字,焉知不是表达心中怨恼?
否则哪个当娘的愿意给自家孩子取个夭折的名?
打小澜小子就没得到过他一天的父爱,直到后来他发现膝下众皇子没一个能成事的,才正视起已经初绽风华的澜小子。
但在澜小子最难的时候他选择冷眼旁观,现在人家起势了他再去巴结讨好有个屁用?
说好听点他是弥补父子之情的空白,说不好听点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小人行径!
澜小子现在好容易碰到个把他心暖热的姑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真是顶在头上怕晒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倒好,起初看到丫头有利用价值了,卯足劲儿的讨好人家。
现在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视人家为死敌,谁说什么都解不了他的疑心病,又是喊打又是喊杀的,恨不得马上灭了才顺心。
澜小子能让他这个?
北部边疆是澜小子在坐镇,数年来威慑一方,无人敢犯边境,他若走了试试,那些犬戎小部就得先翻了天,更遑论虎视眈眈的北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