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澜殇站都站不稳了,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可在青衣卫要向花醉发难时还是低喝了一声:“住手!不关他的事。”
青衣卫的兵刃亮出来又收回去,眼睛都被怒火烧红了,却还是因为他虚弱的一声斥停下了动作。
“爷,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伤了您?”青卫衣中的一员红着眼问。
任是谁都看出来了,他走路都是飘的,胸口还有大量血迹,身上衣服却完好,这肯定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谁都知道他的洁癖,没一个人敢上前扶住他,只能急的跳脚。
有机灵的转了转眼珠子,马上飞奔向宁远斋,准备去请池千尘。
她既是大夫,又是爷心上的,也只有她能近得了爷的身。
腾身上墙的功夫,那名青衣卫正与池千尘撞了个脸对脸。
眼看两人的头差点撞上,池千尘腰身一拧,以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避开,翻到了院墙另一侧。
回头,没好气的骂:“谁呀,毛毛躁躁的,赶着投胎吗?”
话音落下,一道带着哭腔的男声响起,“太子妃,你快去看看我们爷吧,他受了很重的伤!”
那青衣卫扒在墙头上,眼里闪动着泪花,差点哭出来。
很重的伤?
池千尘脑子里响起颗炸雷,连话都顾不上回,飞身往主屋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相距也不过二十丈左右,放眼望去,一群黑鸦鸦的脑袋挤在一起,中间被围拢着的人只露出个脑瓜顶,一枚墨玉簪子昭示了他的身份——雪澜殇。
“让开!”分开人群,她挤了进去,扶住弓着后背的男人。
纤指已经不错分毫的搭上了他的脉,下一刻,她又惊又骇的瞠大了眸子,心脏一阵绞痛,肩膀顶着他的腋窝把他架了起来,“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
眼光倏地一转,正对上他身侧脸色不太自然的花醉,“怎么回事?你们俩打架了吗?”
就是打架,花醉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吧?
那他的内伤是怎么来的?
她满腹的疑惑,还没等问出个所以然来,雪澜殇已经支撑不住的靠在她肩上,“不是他,本宫和一群恶魔打了一架!”
和一群叫心疼的恶魔,惨败告终。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他的声音虚弱的可怜,听的池千尘心尖猛揪,疼痛的感觉泛滥到四肢百骸,“我先扶你进去休息!”
现在不是追究凶手的时候,他的伤才是第一位。
她半拖半抱的架着他就要往屋里走,却被他拒绝了,“去你那儿,本宫房里没有你,我不想孤伶伶的!”
男人略带撒娇的语气让花醉嘴角狂抽,太子殿下这样反差的一面,恐怕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吧?
难怪小姐会喜欢上他,撒娇的男人最好命,小姐又最是惜老怜贫,真是天生的契合。
想到雪澜殇是为他挡灾,才不敢回自己“家”,他心底那点鄙视就消失无踪了。
这要让小姐看到那间惨不忍睹的房间,就全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