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花醉想多了。
雪澜殇可是一点没有替他挡灾的意思,只是怕池千尘看到满屋子的狼藉会起疑,追问事情始末。
她又是个极聪明的,肯定会察觉出什么来,一旦哪句话说露了,那就是撕开她心头的旧伤疤。
他不想她疼,所以只能暂时转换阵地。
池千尘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房门,脸色略显为难,“我在这儿陪你就是了!那边太远了,还有一道墙,我背着你跳不上去!”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隔开两个府院的大墙,被星涯卯足劲的一脚给踹倒了,急切的喊:“这回没墙了!太子妃,你快把爷扶过来。”
星涯一直是池千尘的跟班,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所以她前脚才刚出房门,后脚他就跟上了,只是保持了一小段的距离。
听到青衣卫说雪澜殇受了重伤,他急的火上房一样,眼泪差点没掉下来,风风火火的跑到了近前。
可轮不到他插话,就搓着手在一旁干着急。
紧接着,听到雪澜殇说要去宁远斋休养,他马上想到有一堵墙在那挡着。
他脑瓜是不活泛,但眼目前的事还能想明白。
就池千尘那娇娇弱弱的体格,背着爷肯定跳不上去墙,爷又不让别人碰,那只好把墙推倒了。
于是乎,他二话没说就飞奔过去拆墙。
雪澜殇难得对他露出赞许的眼光,颇为无赖的将身体大部分力量都放在池千尘单薄的肩膀上,“走吧!”
要不是心急如焚,池千尘非得把星涯好一顿臭骂,可她现在没心思,脚步踯躅了下,便架着雪澜殇往宁远斋走。
他的房子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不愿意留在那里养伤也情有可原。
反正宁远斋够大,房间也多,不缺他养伤的一块地方,就由他去吧。
现在宁远斋可是热闹的很,偏阁躺着老侯爷,主屋躺着雪澜殇,好在两个人没碰面。
庄伯忙着按方去吩咐人抓药熬药,没在院里,张婆婆也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剩下的人不是池千尘的人,就是雪澜殇的人,也不怕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
看着忙碌的众人,花醉摸了摸鼻子,忙着找人去修补院墙了。
他可不觉得老晋安侯有接受太子爷在宁远斋养伤的觉悟,为免再有什么口角,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认命的善后。
星涯都不拿好眼神看他,俨然把他当成了宿命仇敌,若非有连翘拦着,估计能冲过去找他干一架。
花醉倒是很理解他的心情,也没在意他恶劣的态度,云淡风轻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很会换位思考,如果今日换成是小姐和谁在一起突然爆发严重内伤,他也不会对和她在一起的人有好脸色。
宁远斋的绣楼里,楼上楼下所有卧房的门都大敞着。
池千尘看着赖在她床上的男人,哭笑不得的问:“你说你,那么多房间你都不住,怎么就相中我的闺房了?”
安顿好他,开完药方又命人去抓药煎药,累的她一身臭汗,现在还被他孩子似的紧抓着手,磨着她给他讲故事。
雪澜殇本就挑剔的很,现在受着伤更傲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