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若人人都讲律法不外乎人情,那国家还怎么治理?”池千尘重又拿回话语权,皮笑肉不笑的问:“你齐丞相位极人臣,又是文官之首,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道义礼法和圣贤书都让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先前的话都是事先套好的招,可以说镇南王也好,皇帝也罢,都是按着词在说。
现在齐丞相突然以此话来刁难,她怕两个人接不住,急忙接了过来。
“你——”齐丞相脸色狰狞的狠望向她,“你放肆!这里是宗政殿,是朝廷官员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你身为晋安侯府的女眷,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你难道不知道明耀有律,女眷不得参与议政?”
他早看出来了,整件事的主导就是这个小贱人,晋安侯府的其它人都是拙嘴笨腮的大老粗,只知道动手。
所以只要用规矩和条条框框逼得她闭嘴,其它人根本不足为惧!
“放屁!”池千尘破口大骂,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不说,她还得往道上领呢,“姑奶奶是苦主,明耀哪条律法规定苦主不能告状的?你齐丞相还好意思说议政,干预朝政的的确大有人在,却不是我,是谁谁心里明白!”
她这么一说,再次把苗头指向了已故的太后。
殿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暗暗为她喝彩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替她担忧。
这可真是专门往老虎屁股上摸,难道她忘了上次惹得皇帝震怒,差点为自己招来横祸?
“你…你…你竟敢辱骂本相?”齐丞相气得浑身发抖,颤着指头指着她的鼻子怒斥:“你敢把你嘴里说的干涉朝政之人的名字说出来吗?”
他也不傻。
不管皇帝是真偏爱齐家也好,还是惧于齐家功高震主也罢,总之现在风向是变了,皇帝是向着他们的。
既然如此,那他何不借事就势,让她再触皇帝的逆鳞,彻底挑起皇上和她的矛盾?
也免得她总是在皇帝面前兴风作浪,左右皇上的意志!
“我不敢呀!”池千尘蓦然发笑,眯起水灵灵的大眼睛向他看去,“你齐家如今飞扬跋扈倚仗的是谁心里没点逼数吗?非让我捅破这层窗户纸?你想听呀,我偏不说,你奈我何?”
“你分明影射太后!”齐丞相气的暴跳如雷,自己先吼出了答案。
扭回头便跪倒在地,向皇上告状:“圣上,此女大逆不道,敢指责太后娘娘,论罪当诛!请圣上依照明耀律法,严惩不贷!”
太后可是皇上的逆鳞,他就不信皇帝能容忍别人指责他的生母!
“呦,齐丞相这会儿想起明耀律法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都能被你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那敢问你儿子将我祖孙差点打死该治何罪?”池千尘冷嘲热讽的勾着唇角,“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们小老百姓点灯?”